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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蘭芮用了飯,吳王道:“我與長史大人有事商議午飯興許要在外院吃,你不必等我。”
蘭芮點頭,送他出壽春院。
“奴婢見過王爺。”遠遠看見吳王,玉桂迎上去行禮。
她等在這裡做什麼?吳王微微頷首,看著玉桂,目光凌厲。
玉桂從前雖是蘭芮貼身服侍的,在壽春院上房進出,但幾乎從未與吳王獨處過此時被吳王盯著看,她就有些緊張,後背冷汗涔涔雙手緊緊地攥著手裡錦帕。
“奴婢有些話本想跟王妃說,但又怕聽了王妃擔心,所以···…奴婢才斗膽來問王爺拿主意。”說著,她看了眼吳王,不見吳王眼中的厲色,她輕吁了口氣。
吳王聽著玉桂的話其實是鬆了口氣。玉桂是蘭芮的貼身婢女,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單看這次玉桂出嫁的事情,就知道蘭芮待玉桂跟別的丫頭不同,若是玉桂做出什麼背主的事情蘭芮必定會傷心失望。
頓了下,他擺手讓隨行的景園退去,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其實······奴婢也說不好算不算事……”玉桂垂首斂目,“奴婢搬去槐樹衚衕後,想著左右無事,便去夫人的小廚房幫忙······連著幾日夫人的飯菜送進去,都只白飯動了筷子,菜卻原封不動的端了出來……奴婢想,夫人在吃食上頭從不挑嘴,不思飲食,想來是心中存事情……還有老爺,幾日間奴婢看見過兩次,兩次皆是行色匆匆,且愁眉不展的樣子……”
說出來,她又有些後悔。她察覺異樣,卻不清楚其中原委,萬一中間的事情關係到蘭家和魯家的顏面,王爺知道了,將來王妃如何自處?但這些話說與王妃知曉,又會累得王妃擔驚受怕。可若是當做看不見吧,將來夫人有個好歹,還是會讓王妃傷心。真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聽完,吳王才明白蘭芮為何會對玉桂另眼相看:心細如髮,能從細微末節處看出問題,更難能可貴的是,她一心想著蘭芮,凡事皆以蘭芮為主。
他讚許地點點頭,“本王知道了,許是公務上的事情讓兩老傷神,回頭本王幫著打聽打聽。”又揚聲叫來景園,“賞玉桂姑娘百兩銀子。”
景園忙應下,玉桂卻有些侷促不安,一張臉漲得通紅。
吳王沒再看兩人,負手離去。
京城的世家名門,總有一兩樁煩心的事情,他即便貴為皇子,也不能隨意插手魯家的家務事¨一
蘭英蓮和魯先生的確慌了手腳。兩人在囚禁駱厚德的小院外設伏了兩日,不見異常,蘭英蓮擔心是設伏的弓箭手被人發現,所以才會按兵不動,遂決定第三日運一口空棺材出城,以此為餌,看能不能引出暗處的人。而小院四周依舊留精通拳腳的人把守。
可就在空棺材出城時,駱厚德的屍首卻從圍的像鐵桶一樣的小院不翼而飛,看守之人全無傷亡,也沒人說得清是怎麼回事,屍首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蘭英蓮連日追查,卻一絲線索也不得。
“一具屍體,又沒長腿,如何從眾人眼皮底下消失不見的····…”蘭英蓮喃喃自語,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到,先前的佈防以及追查,都一直當駱厚德是一具屍體,可如果駱厚德若不是屍體呢?他若詐死呢?她彷彿記得,駱厚德對外族的奇聞異事興趣濃厚,說不得就在哪裡得了妖術。思及此,她猛然抬頭,追問魯先生,“看守小院的人,有沒有人在駱厚德屍體失蹤的那日離開過小院?”
這話問得突然,魯先生沒明白過來,吶吶地看著蘭英蓮:“看守的人不能隨意離開小院······若說有人離開,除了伙房的竇四上街買過菜之外,再無旁人······將軍難不成懷疑竇四是偷屍首的人?這絕對不可能以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避開所有人將屍首運出去。”
蘭英蓮搖搖頭:“我是懷疑,駱厚德是冒充竇四離去的。”廚房,是了,那日眾人都像繃緊的弦盯著各個出口,唯獨以為廚房裡是值得信賴的人,所以才會疏於防備……也不理會魯先生的驚駭,她繼續道,“先不要驚動竇四,悄悄問一下其他人,看那日竇回出門買菜時是否有人見過他的臉,又是否有人看見他回來。若是有人看見也就罷了,若是無人看見,這個竇四就得好好地審一審。”
魯先生慢慢明白過來,心下大駭,忙應聲去了。一個時辰後才回轉,進門就道:“將軍所料不差,果真是竇四這邊出了事。屬下連問幾人都說那日竇四出門時頭戴大草帽,見過他出門的人還說,與他打招呼時他正低頭整理竹籃上的篾條,只揚揚手就過去了。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