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書包,吹夏一邊從鞋架上拿出一雙男式拖鞋遞給手冢,一邊自己換鞋,“手冢君要喝點什麼?”
“不用。”
“那好,你隨意。”反正這房子的一切他都熟悉,說不定比她淺間吹夏還更瞭解。
進了廚房開啟冰箱,吹夏看著裡面滿滿的吃食捂著胃一陣哀嘆,然後認命似的拿起一袋包裝精緻的藥膳生火做粥。
她這胃今晚算是跟她卯上了,難受得厲害。
小心的在廚房守了一會兒火,出來時手冢仍坐在客廳,橘黃的燈光映在他的身上,暈染出溫暖的色澤,看得吹夏一陣心暖,似乎遙遠的曾經,他也曾這樣坐在這裡等她。
“怎麼還不睡?明天不是有課嗎?”
“啊。”
啊什麼啊,問你話呢?吹夏不雅的皺鼻,挑了眉問:“手冢君該不是找不到自己的房間了吧?”他們這群相熟的人在這裡都有自己的房間,獨一份的,男生的在二樓,女生在三樓,吹夏還記得手冢的房間是樓梯左轉的第三間,窗戶直面太陽昇起的方向。
“不是。”手冢乾脆的回答。
“那、該不是還要我幫你收拾房間吧?”
“……不是。”
“那、你要幹嘛?”
“……晚安。”
留在這裡只是為了說晚安?吹夏心裡酸甜混雜,抿抿唇,回道:“晚安。”
“早點休息。”他說著,看了眼廚房轉身離開,印著藍色卡通圖案的拖鞋在樓梯上留下輕軟的聲音,身姿挺拔,容色清俊。轉過樓梯的時候,他的腳步一頓,又轉身回來看著吹夏,好看的眉輕輕皺著,臉上無波,吹夏卻感覺到他的不悅。
“怎麼了?”感覺到手冢停在她身上的目光,吹夏抬首回視,手指劃過額間,撥著柔亮的劉海。
“廚房煮的那是中藥?”文火慢煨中,粥裡的藥香慢慢飄散出來,細細的,清茶的香。
“誒?……嗯。”似是沒想到手冢會突然停下來問這個,吹夏微愣,然後便笑道,“做了點藥粥,餓了。”
只是餓了嗎?
“你的身體——”
“很好喲。”雖然吹夏沒打算瞞著誰,但是某些曾經承受的痛苦她一個人知道就行了,現在說出來只是讓大家跟著心酸罷了,生活必須向前看不是嗎?吹夏笑著轉開話題,指指廚房道:“手冢要嚐嚐我的粥藝嗎?”
說起來,這三年她別的什麼都沒學會,這中藥西藥各種藥粥倒是學了個七七八八,都是一些養胃養生的法子,對身體極有好處。
手冢不語,擰眉看看她,燈光下吹夏的臉色極不容易看清,白白的帶著淺淡笑容,眉梢微倦, “……好。”他說。
“那、手冢君不介意幫我看一下火吧?”
“啊。”
“那就麻煩你了。”
見手冢答應,吹夏笑笑便回房洗漱,收拾好以後重新到客廳時,剛剛只有手冢一人的地兒已經坐滿了人,而且每人手捧一盞瓷白小碗,手拿湯匙不亦樂乎的吃著藥粥,整個客廳滿是凝香的藥味,看得吹夏極是心疼。
誒喲喂,我的珍品藥粥啊,給這群懶牛當蠟嚼了。
吹夏不滿的瞪了幾人一眼,自己也盛了碗粥細細的喝起來。唔、味道不錯,手藝越來越好了,以後活不下去了可以考慮開一家粥鋪試試。
“喲、夏姬,你什麼時候學會煮粥了?”緒方印弦端著小碗慢慢啜著,神情很是享受,“手藝真好,味道趕得上我們家的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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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稀罕你們家廚子了!!!
這誇獎真是夠氣人的。吹夏不理。
“夏姬,要不來我家做廚子吧?”
“……滾!!”
“話說回來,吹夏,這粥裡你都放了什麼?這香味真奇怪。”明明聞起來淡淡的,吃下去以後卻覺得全身都染上了這味道,經久不散。
“……你想知道?”吹夏聽著問話,臉上的不滿頓時消失,挑起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印弦,似是沒想到他會問這麼個問題。
“呃、不可以說麼?”
“也不是,只是很少有人問,有些奇怪。”吹夏右手輕輕的捏著湯匙,一圈一圈的慢慢攪著粥,左手支頭歪歪的看著藥粥,從記憶裡翻出關於這品粥的由來,“這味香可是一個很出名的藥香師配的,花了她大半人生呢。據說是還沒完成就不幸逝世了。”
“誒?”正在喝粥的幾人聽到這裡都齊齊愣住,沒完成?那他們現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