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地扯出句無關緊要的話來,“聽說林阡曲子聽到一半就告辭了。”
北堂墨給自己倒了杯茶,也漫不經心地答道,“是啊。”
“他向來不失禮於人,就是那曲子讓他有點兒什麼,憑他的作風起碼也會捱到一曲終了……”
北堂墨頗有成就感地笑道,“他倒是想挨,那他也得捱得住啊。”
南宮信淺蹙眉頭,“除了琵琶,還有什麼?”
“合歡散,”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笑看著南宮信,“這名兒耳熟吧?”
他化成灰都忘不了。
南宮信微陰著臉色把這個話題擰出去,“你折騰這些,就為了拖延和談?”
北堂墨很實在地點頭,“是啊,早早談完了我的事兒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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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現在,你可查出些什麼?”
北堂墨慢慢抿了口茶,放低了些聲音道,“我的事兒線索斷了,倒是撥拉出點兒你的事兒。”
南宮信把身子坐直了些,“什麼事?”
“你猜猜,你大哥死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誰?”
南宮信鎖上眉頭,“林阡。”
不然他不會想這種損招也要拖著林阡。
“還有件事,”北堂墨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些,“你知不知道你父皇為什麼把和談的事兒交給你和林阡?”
“聖諭上說是龍體欠安。”
請病假是個古老傳統並且屢試不爽的推事兒方法。
“不是欠安,”北堂墨沉聲道,“是他沒多少日子了。”
南宮信身子一僵,蒼白的臉色瞬間滿是錯愕,半撐起身子急道,“你……你什麼意思?”
北堂墨擱下把玩在手裡的杯子,過去伸手按在南宮信肩上,讓他老老實實靠躺回去,才道,“我到的那天見到你父皇的時候就有懷疑,兜了幾個彎子查清楚你父皇在服的藥才敢確定。你父皇現在的身體不會比你好到哪兒去。”
南宮信搖頭,被北堂墨硬按在躺椅上的身子微微發抖,“不可能……那日進宮父皇還好得很……”
北堂墨苦笑,他不想在南宮信身體這個樣子的時候舀這種事兒刺激他,但他更不想在出事兒的時候讓他受更大的刺激,所以他寧願南宮信是在自己口中聽到這事兒的。
“我要是給你吃你父皇吃的那種藥,你能比你父皇還好得很,但那都是人前的事兒,藥效一退整個人就全垮了。這種藥一用就沒法停,用這種藥的人最多撐三個月就會油盡燈枯。”
南宮信仍在搖頭,但他很清楚,北堂墨敢把這事兒說給他,那就意味著這一定是鐵打的事實了。
看著南宮信根本不像活人的臉色,北堂墨在身上取出個藥瓶,倒出兩粒藥送到他嘴裡,扶他喝了點水把藥吃下去,才道,“你父皇用這種藥硬撐肯定是有什麼打算,你千萬留心。”
南宮信緊蹙著眉心,輕閉著眼睛,一聲也沒出。
北堂墨淺淺擰起眉頭,“用不用我幫你探探?”
南宮信搖了搖頭,半晌才穩下呼吸,輕輕開口,“謝謝……”
北堂墨暗暗輕嘆,打這兒才能看出來他跟皇帝是親爺倆兒,連逞強的毛病都是一樣一樣的。
“藥裡有寧神安眠的成分,你睡會兒吧。”
南宮信像是還想說點兒什麼,但嘴唇只是無聲地動了動,沒敵過藥效帶來的濃烈睡意,昏昏睡了過去。
北堂墨把他抱到床上放好,才把剛才支去跟如沐閒扯的彥卿叫回來。
“他這是……你又把他怎麼了啊!”
北堂墨啼笑皆非,自己在這女人心目中的形象是沒的救了,“只是讓他服藥睡著了。”
彥卿看了看南宮信明顯不大對勁的臉色,又看了看北堂墨好像也不輕鬆的臉色,“出事兒了?”
話在嘴裡打了個彎兒,北堂墨還是沒直說出來,“等他醒了你就知道了。”
轉身離開之前,北堂墨對彥卿補了一句,“你放心,不管出什麼事,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她心裡更七上八下了。北堂墨出門之後她就一直在等他醒,等到她都該睡覺了他還沒醒,彥卿估計他得要一覺睡到天亮了,就準備洗漱上床了。
剛拆了髮髻換好衣服就聽到床那邊有動靜,過去看時就看他已出了滿頭滿臉的冷汗,急促地喘息著,嘴裡念著幾個模糊的字詞,眼睛還是緊閉著,像是在極痛苦地掙扎著什麼。
彥卿嚇了一跳,緊握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