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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秀委頓於地,一口氣換不過來,昏死過去。
南雪鈺一驚,雖然她也恨死鍾毓秀了,可也不能眼看著他死,替他把了把脈,知道他確實已經病入膏肓,說不出對他是更恨,還是覺得他更可憐,嘆息一聲,“赤焰,把他送回房,讓他睡會。”
“是,小姐。”赤焰把鍾毓秀扛上肩,送到木屋裡。
南雪鈺深吸一口氣,進了山洞。孃親的情況她已經知道,現在是她去面對的時候了。
“雪鈺,等等我!”蒼冥這麼會兒已經靠深厚的內力,將穴道衝開,跟了上去。
“別再衝動,不然我不理你,”南雪鈺白他一眼,“孃親或許還有救,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殺人,我就趕你走。”
“別呀,”蒼冥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南雪鈺不理他,趕緊賠著笑臉討好地道,“我記著就是了。”
南雪鈺暗暗好笑,故意板著臉不理他,一直進去。
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蒼冥體內的真氣會自然而然地做出反應,所以他一點不覺得冷,南雪鈺卻已經連打幾個哆嗦,抱緊了自己。
前面個很大的平臺,上面停放著一個冰棺,孃親就睡在裡面嗎?她不敢稍有聲響,怕嚇到孃親一樣,慢慢走過去。
冰棺並沒有蓋,想來鍾毓秀是為了讓孃親能夠喘過氣來吧,所以南雪鈺往近前一站,孃親那姣好而熟悉的容顏,就盡入眼簾,“孃親!”
沈雨筠,不,是安陵凝眉靜靜安睡,頭髮依舊烏黑,臉容仍舊如數年之前那樣晶瑩剔透,只是因終年沉睡,所以很是瘦削,臉色也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青色,胸膛隔好入才微微起伏一次,睡的很沉。
“雨筠!”重見恩人,蒼冥也是激動得無以復加,上前就要把人抱出來。
“先別動!”南雪鈺啞著嗓子阻止,“我先替孃親把把脈。”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總要先確定孃親還有沒有救再說。
蒼冥登時不敢動,收回手來,急的抓耳撓腮。
南雪鈺顫抖著手,替孃親診了會兒脈,雙眉登時擰到一起去,“孃親體內有不同藥物互相作用,所以才會昏迷不醒,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想來是之前孃親服下的假死的藥,和後來鍾毓秀又給她吃下的忘卻記憶的藥一起作用,孃親才會陷入深度昏迷。可這人要是天長日久地昏睡,怎麼可能受得了,好險是她這時候找到了孃親,否則孃親再不出十天半月,必然香消玉殞。
“鍾毓秀那王八蛋,老子饒不了他!”蒼冥罵一句,趕緊道,“雪鈺,有法子救雨筠嗎?”
“你還是叫我孃親本來的名字吧,沈雨筠既然是我外婆的名諱,你叫著也不合適。”南雪鈺提醒他一句,接著神情凝重地道,“孃親現在中毒頗深,我想只有鬼門十三針才能救得了她。”還好她現在已經相當熟用此針法,否則即使找到孃親,也只能眼看著她歸去。
“那事不宜遲,咱們快愉快下山,我替你護法,你救凝眉。”蒼冥大喜,小心地將安陵凝眉抱起,“走吧。”凝眉好輕,輕的彷彿沒有重量,他像抱著絕世珍寶一樣,都不敢太用力。
“好。”
南雪鈺點頭,來到洞口,對寄琴和赤焰道,“下山,回客棧再說。”
“是,小姐,”寄琴看一眼木屋,“那鍾公子……”
“隨他吧。”南雪鈺神情很冷,“他一個人住了這麼久,會照顧自己,也會知道是我帶走了孃親,以後他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不是她心狠,是她知道,鍾毓秀的病已經無藥可救,只能是活一天算一天。
“是,小姐。”
一行人快速下山,回了客棧,沒有驚動其他人,蒼冥和赤焰直接帶著幾個人,從後院牆跳進去,一躍上了二樓,進了房間。
蒼冥把安陵凝眉放到床上,即退到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南雪鈺,把她當成了唯一的救星。
南雪鈺吩咐道,“赤焰,把我的藥箱拿來。”早在大燕時,看到蒼冥的飛鴿傳書,說孃親似乎病的很重,她就有了準備,讓赤焰把她的藥箱一併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赤焰馬上從箱子裡拿出藥箱,開啟來擺在南雪鈺手邊,“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南雪鈺眉眼清冷,沉聲道,“蒼冥給我護法,赤焰和寄琴守在外面,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
“是,小姐。”
赤焰和寄琴即退了出去,蒼冥道,“可以開始了嗎?”
南雪鈺拈起一根針,點頭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