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在太后面前還有座位呢,真不知道太后是怎麼想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丞相府三小姐看起來不傻啊,為什麼外面會有那樣的傳言?一邊想著,她一邊應了聲,到旁邊搬了個椅子來,放到下首,“雪鈺姑娘請坐。”
“有勞。”南雪鈺也就大大方方坐下,道,“太后是要臣女先說這腿疾之事,還是先明示臣女,今日召臣女進宮,有何吩咐?”
太后緩而輕地捶著腿,眼神幽靜,讓人難以捉摸,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不開口,南雪鈺也不急著回話,旁人更不敢隨意接話,氣氛瞬間有些凝滯,讓人喘不過氣來。隔了好一會,太后忽地淡然一笑,“你有法子讓哀家這腿不痛嗎?”自己不會看錯,這南雪鈺絕對不是普通女子,不說別的,單是這份從容、鎮定,就不是尋常女子可比,看來之前所有人都看錯了她,包括自己在內。而最重要的是,她目光清澈而坦誠,若非心思正直之人,絕不會有這樣乾淨的氣質,這讓太后心中原本有的一點怒氣和不滿,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南雪鈺會心一笑,太后果然沒讓她失望,既然如此,接下來的話,也就比較容易出口了,她越發淡然,向前傾了傾身體,“回太后話,臣女的孃親醫術過人,臣女跟她學了一二,就在太后面前賣弄賣弄,能否容臣女替太后仔細看看?”
“也罷,”太后略一點頭,竟開始覺得有些喜歡上這個絕美、淡然的女子了,“你過來吧,哀家也是給這腿疾折騰得夠了,太醫們也沒個法子,你若能替哀家治好這病,哀家可得好好謝謝你。”太醫們也不是不盡力,藥方不知道開了多少,藥也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見好,她也沒個法子。
“是,太后。”南雪鈺隨即起身,半跪在太后面前,輕輕在她膝蓋上揉捏了幾下,再順腿向下,慢慢摸索,手法輕盈靈巧,一看就是個中好手。
太后低了頭看她,目中露出讚賞之色,沒想到這孩子不但相貌絕美,心思細密,還懂得醫道,倒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也虧得當初沒有選中她為妃,否則不是她要瞧不起皇上,南雪鈺要嫁了俊兒,真是委屈她了。若是夜兒……念及此,她不禁一怔:自己怎麼會有如此想法,難道自己從來就沒想過責罰南雪鈺嗎?
看過一陣之後,南雪鈺雙眉輕鎖,然後又慢慢舒展開來,抬頭看上去,目光盈盈,“太后,恕臣女直言,太后這腿疾是風寒入侵,以致成疾,已然很是嚴重,不過臣女能治,就是會費些時間,太后也會受些苦楚,不知太后可信得過臣女嗎?”這種病畢竟不同於身體受外傷,傷好了,也就沒事了,這需要從內到外,慢慢調理。
海秋倒是沒料到,她會說出能治的話來,不禁又是高興,又有些懷疑,忍不住道,“雪鈺姑娘,你不是說大話吧,你真能治太后的腿疾嗎?”旁人不知道,她最清楚太后被這腿疾折磨得有多苦,她在一旁看著,是又急又心疼,偏偏還無能為力。若南雪鈺真能治,對太后來說,無疑是一種解脫,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平常還是個傻的,能有多高明的醫術,連那些太醫都治不了的病,都不在話下?
南雪鈺知道自己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必定會引人懷疑,所以海秋的話雖然有些衝,她卻並不著惱,淡然一笑,“自然是能的,太后,臣女願立下軍令狀,若臣女對太后有絲毫不軌之心,或替太后醫治不見起色,願聽憑太后處置。”
太后擺了擺手,“說什麼軍令狀,沒有那般嚴重,你既有把握,那就放手替哀家醫治便是,醫得好更好,若醫不好,也是哀家的命,哀家不會怪你。”
“多謝太后!”南雪鈺心中一暖,太后對自己如此寬容,她豈會不感激!“那臣女先為太后按摩,以活絡經血,還請太后讓人找一套金針來,臣女即刻就能替太后施針。”
聽她說的有條有理,必定是有把握的,太后越發放心,抬頭道,“海秋,你去吧。”
“是,太后。”海秋也巴不得太后早點好起來,聞言趕緊飛奔出去,到太醫院要套金針來再說。
南雪鈺即讓太后坐到床榻上,放鬆雙腿,開始替太后按摩。她原本就最擅長按摩與針灸之術,太后這腿疾正巧應了這兩點,她治起來當然最有把握。
太后目光清靜地看著她,感覺到她按摩的力道輕重適宜,讓雙腿的疼痛漸漸有種熱脹與酥麻感,說不出的舒服,她不禁身心一鬆,眉眼之間瞬間輕鬆了大半:自從得上這腿疾,她已經有多久沒有在陰雨天裡,如此舒坦過了?
氣氛很是輕鬆,兩人似乎誰都沒有再去想南雪鈺今日入宮的原因,誰料太后卻忽地開口,“南雪鈺,你知道哀家今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