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感激,你害死我妹妹,我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替她報仇,就算將來你化成鬼來找我索命,我也不怕!
“該賞自然要賞,那些欠了我的,我也不會放過!”想到南正衍竟然這樣對自己,謝以蓮恨得咬牙,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利用謝家的權勢,把丞相府給打倒,以報今日自己所受屈辱之仇!
寄琴不再多說,轉身出去。
前廳裡,謝老夫人在丫環攙扶之下,坐在椅子上,口眼歪斜,哼哼唧唧,看著也著實可憐。她這樣子,也看不出本來生的什麼樣,不過看她面板細白,頭髮也間或有一些白的,年紀應該不是很大,怎麼就中了風。
“娘,你說這事要怎麼辦?”謝承祖黑著一張臉,“以蓮這次闖了大禍,難道咱們也要受她連累嗎?”
謝老夫人費力地偏過臉看他,似乎很生氣,想要說什麼,卻終究說不出來,只是哼唧的聲音更大了而已。其實,經過這些天的醫治,她頭腦清醒了些,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也能聽到別人說什麼,可就是說不出話,表達不清楚自己的意思,半邊身體更是麻痺不堪,行動也不便,基本等於廢人一個。
謝承望不耐煩地道,“大哥,娘已經說不明白,問她做什麼!依我看,這事兒不能由著以蓮的意思,還是得把她送回丞相府,不然南正衍一定會上門來要人。”
“我也知道,”謝承祖眉頭都擰到一起去,“可你也聽到了,如果咱們把以蓮送回去,她就會把謝家的事到處亂說,再傳到太后那裡,謝家不就完了?”這些年他們逃避的稅銀已經算不清,上交朝廷的軍餉卻越來越少,朝廷對謝家已經起了必除之心,再逮到他們的把柄,要滅他們,豈非越發順理成章。
謝承望怒道,“以蓮這個賤貨,闖禍也不看看時候!大哥,你說咱們怎麼辦,難道就要由著南正衍打上門不成?”上次他和表妹鍾薇去丞相府替謝以蓮要說法,結果中了算計,在那麼多人面前,兩人就**了一番,令得他在南正衍面前抬不起頭,他可不想再與其正面交鋒了。
“這……”謝承祖一時也沒好辦法,苦惱得直搖頭。
謝老夫人哆哆嗦嗦,努力想要說什麼,“以蓮……我的……孩子……”你們這兩個畜牲,是怎麼做人哥哥的!以蓮是我的獨女,從小被我捧在手心裡長大,無論她做了什麼錯事,她都是我女兒,你們竟然想要她回去送死,太過分了!
“娘,你說什麼?”謝承祖把耳朵湊過去,“你的意思,也是要把以蓮送回去嗎?”
放屁,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了!謝老夫人氣的想咬他一口,怎奈越是生氣,手腳嘴唇就抖得越厲害,什麼都說不出來。
謝承望嘲諷地看了她一眼,“算了,大哥,還是別讓娘費心神了,以蓮的事我們來處理吧——來人,送老夫人回去休息。”哼,誰不知道娘從小就偏愛以蓮,她嫁出去那麼多年了,老夫人還不時拖人送些好東西給她。現在更是如此,以蓮闖了這麼大的禍,可看老夫人的意思,居然還想保她,那就別怪他把事情做絕了。謝家的財產,只能留給謝家的子孫,嫁出去的女兒,一個子兒都別想得到!
“是,大爺。”丫環們答應一聲,不顧謝老夫人的反對,硬是將她攙起來就走。
放手!我要救我的女兒!以蓮……以蓮……謝老夫人憤怒地瞪向那兩兄弟,怎奈眼神殺不死人,更改變不了什麼,到底還是被送走了。
謝承祖抓了抓頭,“總得想個法子,讓以蓮別把謝家的事說出去才行,不然——”
“能有什麼辦法,”謝承望沒好氣地一拍桌子,賭氣般道,“以蓮又不像娘,中了風,歪了嘴,有話也說不出來!”
謝承祖氣極反笑,“你胡說什麼,孃的病也是由得你拿來說事,你這個不孝子!”
謝承望對謝老夫人本來就諸多意見,所以她中風病倒,他根本就一點不著急,不心疼,相反沒了她頤指氣使,指手劃腳,他們兄弟兩個更能做得了謝家的主,正是他們巴不得之事呢,更盼著謝老夫人永遠都別好起來。
而在此時,寄琴正扶著沐浴過後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的謝以蓮過來,步子趕得很急。
“怎麼了?”謝以蓮莫名其妙,渾身上下都疼,跟不太上她的步子,“寄琴,走這麼急做什麼,出什麼事了?”
“二夫人,奴婢不敢亂說,還是您自己聽吧,”寄琴眼神清冷,“奴婢剛才經過這裡,見他們攙著謝老夫人出來,有些蹊蹺,就悄悄過來看看,結果……”
“怎麼了?”謝以蓮心裡一驚,“是我孃的病又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