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助興而興奮起來,吆喝著,“夫人巾幗不讓鬚眉!”
“夫人威武!”,盡是捧場的喊聲還夾著長嘯的哨響。
然而立在場中的添香遠沒有他們的高興勁兒,她深深的盯著陸昭看著,心浮氣躁且莫名不已的抽緊。
柳子旭愣神過後眼底也泛起了一絲興致來,跟著人吆喝,只他吆喝的與別人不同,高高的喊道:“快找武青寧來,快找武青寧來,快!”
添香不明所以,眼看著陸昭噗哧一笑,一甩手丟過去一隻酒盅,隨著那瓷器在空中劃出的弧度,添香凝結在他身上的目光才算是動了動,耳邊沒聽到瓷器落地的聲響,想必是柳子旭已經自空中接住,她沒看,微垂下眼深吸一口氣,兩手交接,一對匕首分別拿開。
隨著鼓點聲漸弱,添香先隨意的比劃了兩下匕首的運握情況,一點點進入狀態,她要展示的是祖父留下的一套專供女子練習劍法,此劍法為雙劍用,攻擊力不強,旨在鍛鍊女子身段的柔韌程度,就是強身健體,而添香和姐姐練習之後分別發現了另外的妙處,姐姐練習後敏捷力更強,她練習下來更容易靜下心神。
劍出鞘是個耍帥的技術活,添香練的最好的就是這步,可惜這是匕首,沒劍鞘,不過這個時候她也沒心思玩,只想好好展示,為將士們踐行。出劍,跨步,低腰,轉身,太久沒練一開始有些生疏,走了六七招便逐漸進入狀態,不消片刻,場中央那一抹豔麗的身姿便成了此間最美的絢爛,一招一式柔中帶韌,花俏而不亂,橘黃長袖帶動出如水一樣的柔美。
平旋幾圈,正覺得過於柔軟時,突然添香縱身劃轉,騰空雙劍交叉與右膝前,噌的一聲兵刃交接的錚響,金光倏閃,聲上天宇,又見她身子向後直折後倒去,如熱烈的火焰卷著劍鋒瀲灩成飛鳳,嘯傲長空。
眾人被這眼花繚亂的招式晃的眼發花,聲怕少夫人過於柔韌的腰身在哪個旋轉的時候生生斷了去。
她的劍術在這個時代應該是最無用的劍術,因為凡是練劍的人都以劍客自居,一招斃命才是最高境界,最好的防禦境界是十來個人圍攻也不能近身,在座的大多都是武將,即便那幾個幕僚也是懂得欣賞劍術的,雖好看卻不凌厲的劍法使得眾人看著漸漸露出輕視的笑意。
可畢竟是統帥的女人助興舞劍,誰也說不出旁的來,只當歌舞般閒看起來。
在場的倒也有幾個看的認真的,其中就有陸昭和柳子旭。
陸昭認真那是因為場中是自己的女人,一招一式都是給極了他顏面,甭提心裡有多舒坦了,再瞧女人的身段,真是越看越愛看,越看眼越熱,心裡早就像撒了蜜汁一般的甜。
柳子旭則將添香舞動的每一步都細細品了一番,對女人沒有興趣便直接滲透到劍術上,一下就讓他找到這套劍法的精妙之處,心裡暗暗合計怎麼能讓馬添香將劍譜畫出來給他。
各人看各人的,各人想各人的,待添香雙劍滑過頭頂,驚險的向後仰動腰肢,單腿屈膝,另一隻腿橫掃出去而後剎那間雙劍合併單手,堪堪的置於手臂後,停頓身姿,氣息微喘,靜靜的看向前方,劍行已畢,看的認真的幾人還猶道意味未盡。
陸昭親自走下來扶起馬添香,伸手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星,大約真是太久沒練習了,添香明顯體力不支,按著陸昭的手軟軟的靠在他懷裡,這一幕遠比剛才她舞劍來的更激奮人心,將士們頓時口哨吆喝聲的招呼過來,直把陸昭的臉都臊紅了,雖臉紅,卻還是不管不顧的將添香橫抱起來,引來她的驚呼“啊!”。
“二爺這是要去哪啊?”柳子旭一聲嚷嚷。
“喝你的酒,今兒不醉不許歸!”陸昭抱著添香大步向前,直奔後門,身後的笑聲吆喝聲快要把房蓋掀翻了,添香窘的有個地縫都想鑽進去。
“少夫人喝一杯再走不遲啊!”也不知誰煽風點火。
添香忙把臉使勁扎進陸昭懷裡,鴕鳥般的藏了起來,陸昭笑的更勝春風,回頭佯裝威嚴的吼了一句,“哪個站著出這門的軍法處置!”
那意思必須把自己喝趴下,否則軍法處置,藏在他懷裡的添香都覺得小昭太苛刻了,餘光瞄到他正抱著自己回房,便掙著想要下地,就聽陸昭道:“別動,酒上頭,這會兒你動恐就摔了你。”
添香只得憋悶的不動了,置在他後腰的手裡還攥著兩把匕首,耳畔聽著他喘息間的心跳,她突然怔然,為什麼她從來沒想過報復陸昭,例如一刀殺了他?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卻把她自己的驚出一身冷汗來。
“怎麼了?”陸昭感覺她的顫抖,收緊手臂摟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