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小,那麼軟的一小團,她甚至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會傷了他,可到頭來,卻是自己的識人不淑害了他,孩子何其無辜?她有罪!罪孽深重!
“啊!……”添香嗚咽著大嚎,月光細碎的穿透枝葉,像她碎裂的拼不完整的心,灑落在黑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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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的少夫人病了,藥石無靈。
每日裡進出綻香苑的郎中個個搖頭嘆氣,奴才們也愈發的小心謹慎,生怕一個大的動靜就能要了自己的命,與前幾日相比,如今的綻香苑死氣沉沉,人心惶惶。
陸禮每日都會來看看添香,來了便坐在她床榻,或親手涼藥,或接過侍從手裡的溼帕子為她拭去額頭上的虛汗,看似無盡的關切溫柔,卻不說話,一句話,不,一個字也不吐。
添香一次昏沉中醒來,輕輕掠掉他手裡的帕子,淡漠著說,“別做戲了,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幾位夫人便不可能奪走內宅事務的權柄,可我若是死了,你做戲也就更沒有什麼意思,不如緊快找個接替我的……。”
陸禮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添香卻視而不見,繼續道:“這是我們的約定,既然合夥人不能創造利益,便沒有什麼情分可講,做生意,你比我懂。”
陸禮緊攥著帕子猛然站起身,一把將帕子摔到銅盆裡,盆裡濺起的水在他袍裾上氤氳出點點水跡,素來乾淨的人連看都沒看,摔袖就走。
添香側頭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竟出奇的平靜,好像只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還活著,還有一絲尊嚴在。
陸禮把玉順調走了,她身邊只留了個瑾瀧,關於陸燁亭的錢莊管理陸禮也切斷了,她每天只睜著木然的眼睛看著熟悉而陌生的屋子,恍惚間,竟覺得是在熒屏前,隔著看似輕薄卻無法逾越的屏障來看這個世界,那些古色古香的擺件和成群結隊的長袍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