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兩餐飯都是一半抹著鹽沫的乾巴餅子,馬添香保證這餅子沒放一星半點的油,也保證這餅子像牛筋鞋底一樣有嚼頭。
這裡的食宿都讓人惡寒,最最可怕的是沒有人。權,沒有自由,她從少年的口中得知她正身處光明正大倒賣奴隸的人販子隊伍裡,而她是奴隸,是上好的貨物。
作為上好的貨物,唯一讓她得瑟的是這半個時辰的自由休息時間。
她旁邊的少年是那個壞了腳的人,在她的堅持下,已經有個蹩腳郎中給少年剜掉了腳上潰爛的肉,上了藥,不規則包紮法將他的腳包的跟個粽子似的。
馬添香沒回答少年的話,主要是回答也講不明白,掃了眼他的腳,又看了看他同樣包裹嚴實的腦袋,求證似的再一次問,“你們這裡的皇帝真是女人嗎?”
第004章 小喬
“熹顏國,寧安三十一年,我主女帝。”少年的眼睛很清澈,眼角不經意間就會變彎,眸光總浮動著暖暖的笑意。
他和這裡所有的人一樣,用那種粗糙的暗色棉布將頭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這雙眼睛,馬添香覺得她應該慶幸,慶幸自己能看到他的心靈之窗,這讓她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恢復平靜安定。
少年在笑,因為他的眼角又彎成了月牙,粗布掩住口鼻,他的聲音和江南姑娘的吳儂軟語有點像,“你是外鄉來的?”見自己猶豫的點了點頭,他收起目光,扭頭眺望起遠方,咕噥道:“一定是想家了吧……我一想家也是這樣,又不捨又懊惱……。”
“……”馬添香從他眨動的睫毛上意外的看到了幾許悲傷,雖然只短暫的停留了一剎那,卻讓她為之心疼。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想必在成為被販賣的貨物之前,他和自己一樣有著無法割捨的過去。
“還沒問你叫什麼?”剛想到‘何必曾相識’,他就問她名字了。
少年的隨性而問,一點也不像馬添香印象中的古人那麼呆板守教,更像是在現代
偶然遇到一起搭車而行的人,路途太遠閒聊兩句,她頓感親切,再加上少年溫暖而清澈的眼睛,她隨即毫未猶豫的答道:“馬添香。”
“天香?”他像是品嚐什麼美味的東西,喃喃的念著,然後說:“國色天香。”
國色天香?這算是被美少年讚美了嗎?馬添香小小的臭美了一下,她在學校的時候是公認的好身材,容貌秀麗乾淨,國色天香雖不敢當,可也算是美人。
“天香,在想什麼?”
他還叫的挺順口的,馬添香撓撓頭,也許是女人的虛榮心作祟,添香和天香,她只張了張口卻沒去糾正。
她扭頭問道:“你叫什麼?”
“小喬。”少年答的很爽快。
“小喬?”她忍不住抿嘴一笑,“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你嫁人了?”
小喬不覺跟著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可過了一會兒雙瞳卻變得黯淡起來,喃喃道:“以前哥哥也如此取笑我,可現在……。”
沒想到一句話觸動了小喬的往事,再一聯想自己有可能一輩子見不到家人朋友,馬添香也怏怏的閉上了嘴,慢慢轉過頭去。
大漠的落日是最美的,如火的晚霞鋪滿長空,橘紅色的光線投在女子臉頰上,她半側著頭,長髮披肩,過於緊緻的衣衫將她的酥。胸拱的更加圓潤飽滿,柔美的女性線條夢幻般融在這沙舞碎金的霞光中。
少年就坐在女子身側,只是無意的一瞥,這樣的美好便盡數落進他迷離的眼眸裡,不覺間竟怔怔的看的失了神。
也許是感覺到了他專注的目光,馬添香忽然扭頭,正對上小喬失魂的模樣。
她一愣,小喬則突的心跳加快,臉上驟然滾燙,忙垂下眼別開頭去。
第005章 去洗洗
半個時辰不過是泥鰍的尾巴,一跐溜就過去了。
馬添香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完全忽略掉小喬剛才的舉動,她畢竟是經歷過九年制義務教育和大學千錘百煉的現代女郎,小男生的這點窘態不算什麼,而且話說回來,像這麼純淨的孩紙真的已經很少見了。
“天香,能扶我一把嗎?”
馬添香回頭,這才想起小喬站起來只能金雞獨立,她拍了拍腦門,歉意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把你的腳傷給忘了。”
“你這人真好!”小喬扶住添香的胳膊,有些恍惚的吶吶道。
“什麼?”本來嘴就被布掩著,他這樣小聲嘟囔,她就像耳背了似的,聽的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