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誡就笑嘻嘻地跑到了炕邊,“六弟,六弟”地喊著,伸出去握謹哥
兒的小手。
謹哥兒還以為徐嗣誡是要他手裡的花,身子一扭,把花放在了一旁的炕幾底下,然後朝著徐嗣誡攤
了攤手,示意花沒了。
大家都笑得前仰後合的,偏偏謹哥兒滿臉的狐疑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地望著他們……幾個人笑得
腰都直不起來。
徐令宜突然走了進來:“這是怎麼了?”
“侯爺回來了!”十一娘帶著幾個子女給徐令宜行了禮,夫妻兩人分主次坐下,貞姐兒接過小丫鬟
捧著的茶盅給父親敬上,十一娘這才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徐令宜聽著也不禁大笑起來,抱了謹哥兒:“你可真成了祖母說的‘雁過拔毛’了——只是經了你
手的東西,別人就休想再要回去!”
慈愛的笑容,溺愛的表情……好像對謹哥兒有無限的耐心,無限的歡喜般,讓徐嗣諄微微一怔,然
後聽見父親問起二哥:“……怎麼不在屋裡?”
“勤哥兒特意設宴款待他。”十一娘笑著接過謹哥兒,“過去玩了。”
徐令宜“嗯”了一聲,並沒有追問其他,而是親了親謹哥兒的面頰,把他交給了顧媽媽:“今天天
氣好,把六少爺抱到院子裡曬曬太陽。”讓她之前準備好的肺腑之言全都胎死腹中。
謹哥兒卻攥了徐令宜的衣袖不放。
徐令宜就摸了摸謹哥兒的頭,笑道:“乖,和顧媽媽玩去!我要教你四哥騎馬!”
自入了秋,徐令宜找了一個師傅教徐嗣諄騎射,每隔五天上兩個時辰的課,偶爾他也會客串一下老
師。
徐嗣諄畢竟是男孩子,身體雖然瘦弱,只能騎在馬上讓人牽著馬在馬場裡走幾圈,拿個特製的小弓
拉拉弦,可有騎射課的時候,他還是表現得很興奮。
徐嗣誡聽說父親要親自教哥哥騎馬,滿臉羨慕地望著徐嗣諄和徐令宜。而謹哥兒見父親站起來要走
,嘟了嘴,眼眶裡立刻噙了淚水。
徐令宜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十一娘立刻道:“侯爺慢走。那我就帶孩子們去太夫人那裡了!”
徐令宜知道太夫人很喜歡十一娘帶著謹哥兒去玩。
他狠了狠心,帶著徐嗣諄去了前院。
謹哥兒追著父親的背影大哭。
十一娘和貞姐兒、誡哥兒哄了半天,他才氣呼呼地止住了哭。
孩子的脾氣越來越大,與孩子的年紀越來越大,懂事了有關係,也與眾人對他的寵愛有關係。
十一娘不禁感覺到頭痛。
皇后娘娘宣她進宮,賞了一枚鎏銀鑲南珠珠花的簪子,說是給貞姐兒及笄用。
有了皇后娘娘的賞賜,及笄禮就算是完美了。
十一娘謝了又謝。待出了坤寧宮,又遇到芳姐兒身邊的內侍,遞了個紅漆描金的匣子:“說永平侯
長女及笄,不能前去慶祝,這把牙梳是太子妃娘娘最喜歡的,送給徐大小姐做賀禮。”
十一娘恭敬地接了,賞了那內侍,問能不能當面給太子妃道謝。
內侍笑道:“太子爺正在太子妃處吃午膳,永平侯夫人改天再來吧!”
十一娘笑著應喏,回了永平侯府。
太夫人知道皇后娘娘和芳姐兒都賞了東西,自然是很高興,和十一娘商量著請了周夫人為正賓,四
娘為有司,方氏為贊者。周夫人和四娘都高興地答應了,只是去請方氏的時候,方氏詫異之餘百般謙讓,委
婉地拒絕了。
十一娘很是意外。說了這是太夫人的意思也沒能讓方氏改變主意,只好怏怏然地去稟了太夫人。
太夫人也很意外,想了想,道:“既然不願意,我們也別勉強。我看,就請林家的三小姐來給貞姐
兒做贊者吧!”
擔任贊者的,通常都是及笄之人的姊妹。歆姐兒太小,不合適;方氏年紀合適,卻不願意。
十一娘點頭,又去了趟林家。
林大奶奶滿口答應,還笑道:“我們家嫂嫂日盼夜盼,就等著這一天呢!”
十一娘呵呵地笑。
到了貞姐兒及笄的那天,不僅弓弦衚衕的人來了,紅燈衚衕和忠勤伯府的人也都來了。十一娘還請
了文姨娘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