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會,鄭國寶自問足以秒殺帳內所有人,只要方正敢答應,他就敢奉陪到底。還是左冷禪乖覺,咳嗽一聲,“這事,就按國舅說的辦。咱們不必多口了,國舅怎麼吩咐,我們怎麼聽。”
方正也明白過來,左冷禪這是避免把問題轉移到爭論發言權上,國舅這是在故意東戳一槍,西戳一槍攪混水,自己差點上當。當下不再爭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切入主題,“欽差,任大小姐興兵作亂,糜爛地方,勾結河南八營亂兵,荼毒中州百姓。又興兵佔我寺院,殺我僧兵,奪我產業。這些事,都混賴不得。少林僧兵,自來忠於朝廷,不惜捨身護法,前仆後繼,捨身伏魔。如今金山寺內,魔教妖人已成甕中之鱉,網中之魚。貧僧不忍多造殺孽,還望任大小姐率眾出降,有欽差作保,我自不會傷損降兵性命。”
任盈盈若是按以往的脾氣,聽了這條件肯定是拍桌子罵娘,再下面就是一腳踢翻桌子開打。可是今天眼見鄭國寶在,她那脾氣與傲氣,就全都收斂起來。一切便交給這個男人好了,自己何必出頭?
看那兩個小妮子,一副拈酸吃醋的模樣,任盈盈就覺得好笑,自己博覽群書,不知看了多少宅鬥話本,收拾你們兩個黃毛丫頭,難道還費力氣?等將來就讓你們知道,有我這個大婦在,你們這樣的妖精,連口湯都喝不上。
鄭國寶見任盈盈不說話,只將頭一側,隔著面紗望向自己這邊。輕輕的嘆了口氣,彷彿是一位深閨少付,傷春悲秋,見那滿園鮮花即將枯萎,發出的嘆息。這聲音是那般溫柔、無助、軟弱、可憐,彷彿在等待著某個強有力的人士,去拯救,去保護。
王家姐妹雖然是女兒家,聽了這聲音,也是心裡柔腸百結,均想道:果然魔教妖女就沒一個好東西,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聲音還是怎麼柔媚,一聽就是不要臉的狐狸精!
“方正大師,果然不愧是我河南僧綱司的都綱。真乃是個慈悲為本的高僧,只是下官不明白,那些所謂魔教妖人,放下武器之後,大師又該怎麼安排?”
“這倒好辦。那些人雙手沾滿血腥,心中充滿貪、嗔、痴三毒,自當入我佛門,日夜聽禪,以佛法化解胸中戾氣。多則十年,少則八載,定能使他們得悟大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鄭國寶點一點頭,“但不知他們聽禪期間,是否還要挖沙子、抬石頭、種地鋤草、打造器械,飼養牲畜,幹些體力活動?又為了讓他們能夠懺悔己過,一日三餐,是否也該考慮減半供應?這樣生病的,也是他們禮佛不誠,活該如此。至於因病而死的麼,不是佛祖見怪,就是佛祖太喜歡,招他到身邊侍奉了。大師你說,本官說的有沒有道理?”
方正也沒想到鄭國寶居然有這麼多缺德主意,這其中有的確實是少林自家手段,有的則是少林和尚也未曾想到的範疇。他念了聲阿彌陀佛,“欽差,玩笑了。少林怎可行如此之事?那些施主來了,也是聽經聽禪,不至於讓他們充當苦役,您說的這些事,更不會有。要知我少林門下,皆情同一家,彼此之間關愛照顧,怎能如何虐待?便是任大小姐麼……她雖然手上壞了我少林許多門人子弟性命,但看在我與其父當年曾幾次交手的份上,也不好讓她抵命。就讓她在少林聽經三年,自悟其罪吧。”(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章聖姑之爭
鄭國寶心說:要真是任大小姐被扣住,那到底是不是“聽經”三年,就大成問題了。你們這些和尚太過熱心,說不定就有人排著隊去解決她大齡未婚,孤枕難眠的困難。他也不理,只問左冷禪道:“左掌門,你對方正大師的這解決方法,可有什麼意見?”
左冷禪三位師弟壞在鄭國寶手裡,按說兩下的仇恨,比起方正與練天風還要大些。可是左冷禪面色平和,全沒當一回事。只一笑道:“欽差,左某雖然在東廠領一份差使,但是終歸也只是一介武夫。見識淺薄,無法與欽差相提並論,這種場合,又怎敢胡言亂語?方正大師的提案如何,應由欽差來決定,在下只有聽令而行的份。”
練天風道:“這事,我看不大妥當吧。任大小姐是個女流,能住在少林寺裡麼?傳出去,對任大小姐名聲,似乎有些妨礙吧。”
方正聽了暗罵,這小輩早晚有一天要除了。什麼叫對任大小姐的名聲有妨礙,難道少林的名聲,還不如一個魔教妖女的名聲要緊?可是他知道,自己只要和練天風一斗口,國舅就能把話題引到莫名其妙的地方,這會不知道要開到什麼時候,因此只好閉口不答。
任盈盈則只輕輕掀起面紗一角,露出那欺霜勝雪的肌膚和那玫瑰色的嘴唇,輕聲道:“國舅,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