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輝潞王府內,潞王朱翊鏐面帶愁容,看著幾名來自京師方面的密使。“你們現在明白了吧,不是本王不肯奉旨入京,而是不能奉旨入京。”
這幾名來傳太后懿旨的,都是慈寧宮的心腹太監,武功極為了得,可是見識卻是一般。對於地方上的複雜程度,顯然瞭解的不夠。為首的那位老太監,滿面皺紋,但雙眼炯炯有神,一看便知,乃是內力深厚之人。尖聲道“千歲,左右不過是一群江湖草莽,無名之輩。奴婢少年時,也曾遊俠江湖,當時就不把這樣的鼠輩放在眼裡,何況如今?待老奴為千歲打發了他們,再保著千歲入京不遲。”
“楊老伴,您是宮內老人,手段我是知道的。可是如今外面的,可不是幾個江湖匪類,而是一營新軍。您這些人,加上本王的衛隊,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自本王就藩以來,三天兩頭被他們勒索,不是要賞,就是索餉。你當我不想動手收拾了他們,可是打不過啊。還請楊伴為我一家人考慮考慮,不要以卵擊石。”(未完待續。。)
第四百二十九章整肅(三)
那位楊公公勃然變色道:“好一群無法無天的土匪!不用說,這有時那淨街鑼在後面撐腰,做下的一件大逆不道之事了。千歲放心,有老奴在,斷不容有人如此妄為。有人已經去河南巡撫衙門傳旨,周澤漢把標兵發來,護著千歲進京即位,就是擁立大功。他不可能不遵旨,等到標兵一到,這些小丑,哪堪一擊。”
朱翊鏐卻是愁眉苦臉道:“楊老伴,本王可沒您那麼大的把握。我算是看透了,河南就是鄭家經營的銅牆鐵壁,你們這點人,可是別想把這鑽出個窟窿來。”
就在這時,外面探看風色的小太監跑進來,面無人色道“千歲,不好了。外面的幾個新軍忽然倒地不起,聽他們說,是咱府裡的人,用暗器傷了他們。這些丘八鼓譟起來,說要打進府裡,為他們的兄弟報仇呢。”
“啊?”朱翊鏐也嚇的面容大變,“你們?你們誰膽大包天,竟然敢朝下面打暗器?彼眾我寡,這個時候動手,不是自己找死麼?吩咐下去,人馬上牆,一定不能讓這些亂兵,打進府來。”
河南巡撫衙門內,前來傳旨的太監,展開手中的懿旨宣讀之後,卻沒聽到預料中的謝恩二字,反倒看到了周澤漢那如同生鐵般的臉。“你這旨意來自何處,可有內閣用印附署?”
那太監沒見到孝敬銀子,也不見周澤漢的巴結,反倒遭來問訊。心中有氣。也把臉一沉“此乃慈聖皇太后的懿旨,你難道還敢抗旨麼?咱家還沒讓你起來呢,誰讓你站起來的?你眼裡還有沒有太后了?”
“此乃中旨,臣不奉詔。”周澤漢一聲斷喝,“來人啊,把這群假傳聖旨,預謀作亂的中官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不等那幾個太監反應過來,一群標兵已經從外闖入,練天風居首。掌中鐵劍運轉如飛。另一隻手裡則握著一柄轉簧短槍。二話不說,抬手一槍,一名太監已經斃命。練天風開槍之後,將短槍一扔。高喊道:“賊人冒充中官。假傳聖旨。意圖行刺軍門,殺了,全都殺了!”刀光劍影交織之下。幾個太監沒抵抗幾下,就全被砍倒在地。
練天風單膝下跪道:“啟稟軍門,與這些亂賊同來的幾十名軍士,已經全被屬下帶人砍了,未曾走脫一個。特向軍門前來報捷。”
周澤漢坐在太師椅上,苦笑道:“這回若是押錯了寶,老夫的身家性命也全完了。練指揮,本官待你不薄,希望你不要害我。”
“軍門放心,練某保證,這一回您離進京入閣,做個部堂高官不遠了。這一把,您押不錯。只是潞藩那邊……”
“國舅不是留了兩營新兵麼?洛陽王家的那一營,我也派過去了。至於鬧成什麼樣,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本官不攙和。這些死屍全都處理好,我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們來過。”
押運鄭國寶的車隊,離開少室山,一路飛奔,直奔京師而去。四十名押車的錦衣官校,面色凝重,手握刀柄,將中間的一輛馬車護個周全。一名錦衣衛,小聲問廖虎臣道:“戶侯。咱們怎麼不走水路,坐船回去?那樣不是快當的多了,走陸路太耽誤時間了。”
“你懂個球!天河幫是這河南水上的霸王,鄭國寶又是天河幫的最大靠山。你要是走水路,就等於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了別人手裡,到時候,到黃河裡餵了王八,別怪別人沒提醒你。”
那手下又一指,跟在馬車旁邊的那個窈窕身影“這個娘們又是什麼路數?怎麼從頭到腳,把自己包裹的嚴實,好象不敢見人似的。一天到晚連話也沒有,吃飯時,也是到馬車裡去吃,與別人全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