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不應該啊。”陶爺爺想了想,搖頭道:“楚國國運日盛,祭天后你還跟我說,楚國有楚亦軒和楚淵,必定更加強盛。為何現在反倒出現這樣的景象?”
陶然嘴角微微上揚:“楚亦軒和楚淵,國盛因為他們攜手共進,為民謀利。國滅,因為他們反目成仇,爭權奪利。成敗在他們一念之間,而黎民百姓卻要遭受生靈塗炭,滿目瘡痍的後果,為他們承擔罪過。”
陶爺爺嘆口氣:“自古皆是如此,上位者的決定,無論對錯,承擔後果的都是百姓。而他們,最多不過一死,又豈能擔下天下滅亡之罪。可這,又跟你還有邊姑娘有什麼關係?她已經快回去了,你留下也算情有可原,為何還要牽扯她?”
“爺爺,你知道山下有間客棧嗎?”陶然沒有回答陶爺爺的話,而是道:“我陶家聲名遠播,雖說被困於落華山之上,但仍有人從各地而來,祈求能見一面,讓我們給他們算算命。人多了,便有店家在山下開了間客棧,專供往來之人所用。”
陶爺爺回憶了一下,他甚少下山,不過也曾聽下人說過有這麼一間客棧。那些前來落華山的人,大多是經商之輩,出手闊綽。雖然真正能見到他們並占上一卦的人不多,不過既然有機會,就有人會來。如此這般,那店家也算是站穩了腳跟,就一直開了下去。有時陶家下人路過那間客棧,還會買些酒水之類的帶到山上來,所以他們也就默許了客棧的存在。
“出問題的不是客棧,是住在客棧裡的人。”陶然神色落寞:“大楚過去的七皇子,現在的慶王爺,以後可能導致滅國的罪魁禍首楚淵就住在客棧裡。”
陶爺爺還是很疑惑:“他住在山下做什麼?”
“他在山下等人,一位女子。”陶然道。
“是……”陶爺爺恍然大悟:“邊姑娘?他在等她!”
“正是。”陶然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跟邊姑娘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能讓慶王爺不顧朝中形勢,留在山下等,足以見邊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
陶爺爺仍舊很疑惑:“他喜歡邊姑娘又如何?難不成滅國就因如此?然兒,你應該知道國滅是因為氣數盡了,跟他喜歡誰沒有關係。那些把原因歸咎於女子身上的,不過是託詞而已。”
“其實祭天時,皇上原本讓我說太后是孽障,會毀了楚國國運。後來,他卻私底下找我,改了說辭,竟然是保太后的。我下山也聽過許多傳聞,皇上與慶王爺關係並不如傳言中那樣好,但他們自小一起長大,就算有猜忌,也不至於反目成仇。可惜我太想當然,沒料到他們終究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陶然頓了頓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楚淵此時在山下等,若是邊姑娘不下山,他會一直等下去。而皇上也不是省油的燈,楚淵不在,他正好擴大自己的勢力。這樣的後果就是,等楚淵回去就要立即面對謀反或者等死的選擇。”
陶爺爺這才聽明白了一些:“所以你硬是拉她回來,這樣她就能快點下山,楚淵能回去。”
“楚淵和楚亦軒的勢力旗鼓相當,只要楚淵立即回去,他與皇上的平衡就不會被打破,兩人不會輕易動手,楚國就能穩定下來。”陶然道:“我們陶家空有第一相師之名,可大多為有權有勢之人算命,甚少為百姓做事。如今劫難將至,我不能因一己私利,置黎民百姓於不顧。”
“可這樣你活不過二十五,我們陶家也……”陶爺爺面色複雜的說道。
“爺爺,祖上冒著窺探天機之罪,為人算命卜卦是為什麼?”陶然問道。
陶爺爺立即道:“是為人趨吉避凶,逃災躲難。”
“我們陶家這些年一直困在山上,做了什麼?”陶然面帶譏諷道:“祖上的訓誡全都忘記,陶家存在下去又有什麼用?不過是淪為權利鬥爭的棋子罷了。”
陶爺爺沉默半晌道:“然兒,無論你做什麼,爺爺,不,我們陶家上上下下都支援你。”
“爺爺。”陶然笑了笑,嘴角的血液在月光照耀下顯得十分詭異:“當初皇上與太后是由我挑撥,我們陶家一直是皇族心中的刺,若是有人掌握全部勢力,第一個滅的就是我陶家。只有他們相鬥,我們才能存活下來。可我汲汲營營,終究鬥不過天命,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眼見著陶然支撐不住,陶爺爺上前扶住他:“然兒,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爺爺沒有想到,你為陶家付出了這麼多,使我們陶家愧對於你。”
“爺爺,我死後,你將我葬山頭石碑之下,若是邊姑娘有朝一日回來,我能第一眼就看到她。”陶然說著,嘴上溢位的血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