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面板上，咯得慌。
我憋住不呼吸，問秀一，“怎麼樣，這樣子心跳沒了吧？”
臉，憋得難受，還紅。
秀一剛要說什麼，忽然又停住不說了，唰的一下，他抽掉手，站了起來，感覺他怪怪的。
我忍不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我問秀一，“你怎麼了？看你一驚一乍的樣子，才像是見鬼了呢！”
秀一的身子，似乎有些顫抖。不會吧，他真鬼了麼？
我拉他的手，他忽然一驚，回頭看我，一臉茫然。我問秀一，“你沒事吧？”
秀一搖搖頭，他說，“沒什麼事，我們出去吧，看你的臉青綠青綠的，跟鬼是的，我怕晚上倒胃口！”
我在後面，衝著他的背影呸了一聲。媽的，你不也是青綠青綠的嗎？
從鬼屋後門出來後，我不想玩了，有點累，難得秀一沒有堅持，我們選了露天咖啡廳。秀一點了杯原味咖啡，不加糖。
小姐問我要什麼，我不喜歡咖啡，那就來杯果汁吧。
秀一說卻對小姐說，給他來杯牛奶，濃的那種！
我問秀一，幹嗎幫我點什麼牛奶啊？
秀一坐在對面，又抽菸了，他說，“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很瘦嗎？”
我瘦，我知道，不過，“秀一，可是我不喜歡喝牛奶！”
秀一偏過臉，留給我清淡的側面，他說，“在我面前，只有接受，不許有意見！”
我含淚低頭答應，秀一，你有點王道哎！
秀一咦了一聲，問我，“你剛剛說什麼？”
我搖頭，“沒啊，我剛剛說話了麼？”
秀一不再說話什麼，現在的他，喜歡發呆，特別是喜歡轉過臉發呆。咖啡端上來了，果然沒有糖的，我坐在對面，都聞到一股鍋底子焦味。
秀一喝了一口，沒有皺眉，可能他真的喜歡苦咖啡吧。
果然，小姐給我上的是牛奶。在秀一冷冽的目光中，我硬逼著自己喝下去。那股子羶味，噁心得胃裡的牛奶又湧上來了。
秀一在瞪我，我只能強嚥了下去。
“玩得開心嗎？”秀一問我。
除了那些刺激的，恐怖的，就覺得旋轉木馬最安全。我點點頭，“秀一，你怎麼會帶我來這裡呢？”
秀一又喝了一口咖啡，“怎麼？你很吃驚麼？你從來沒有玩過嗎？”
我點點頭，的確是從來沒有玩過，以前便是，我問秀一，“你不是在生我氣嗎？怎麼會想到帶我來這裡呢？”
秀一說道，“我的確是很生氣，不過，那也不能怪你，是我把你逼得太緊了！我想，可能我想得太多了吧，總以為讓你做這個，做那個，讓你改變，變得像別的孩子一樣，才算正常！或許我做的這些，你根本就很反感吧？我究竟把你變成什麼樣了？難道只有這樣才算正常嗎？”
秀一說得太深，我不懂，我只是想問他，“秀一，你到底要說什麼啊？”
對面的秀一，對我說道，“阿嵐，如果你實在不想上學的話，我不勉強你了，或許不去勉強，才算是正常的吧？”
他突然這麼說，讓我手足無措。他的口氣很平靜，像是在商量，又像是安慰。一時間，我的情緒被他牽動了。
我搖搖頭，對秀一說，“秀一，我不覺得勉強啊，這樣子不是挺好的麼？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就像是你說的，我這個年紀，不去讀書，又該幹什麼呢？其實學校挺好的，同學又熱情，那些功課很簡單，就當是打發時間，我覺得上學，挺有意思的！”
秀一忽然看著我，問，“阿嵐，你說的是真的嗎？先前，你不是還很排斥上學的事麼？”
我是排斥，那是因為不想認識。現在，認識都認識了，能假裝再次失憶嗎。算了，感覺也沒那麼糟，我說，“現在已經沒關係了，反正大家也算熟了，慢慢混吧！”
秀一說道，“真的不勉強嗎？”
我點點頭，“真的沒關係的，只要下次，要是再請家長的時候，你不要生氣就行了！”
秀一笑了，是對著我的，“還有下次啊？你當自己是麻煩生的嗎，小麻煩精！別等我動手，你自己收拾滾蛋！”
我啊一聲，很不滿，“怎麼這樣？我都繃緊皮了呢！”
秀一撲哧笑了，他的上唇角有點翹，笑的時候，一彎，挺好看的。他笑著問我，“現在我是不是不打你的話，你會很不習慣啊？”
我白了他一眼，懶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