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忘了;但現在,甚至以後,我都不會再忘了!”
阿嵐,失憶了麼?
他不記得茱蒂,不記得秀一,也不記得自己受傷。
現在的他,單純地就像個八歲的孩子。有些害怕,有些懦弱,別人看了,都不忍心說他一句重話。
無論大家怎麼安慰,嵐始終,都很憂傷。這一點,秀一真的無能為力,他開始懷念以前的那個小鬼了,倔強,不講理,還會和他動粗。
“如果你不把我丟給別人,我就會記得你!”
阿嵐抱著秀一的腰,喃喃說道。
秀一聽了,問他,“是永遠嗎?”
阿嵐點點頭,“是的,只要你永遠不把我丟給別人,我就會永遠記得你!”
秀一的手,觸碰在嵐的背部,是那麼的纖細,全是骨頭。秀一輕聲地問他,“你不是很怕我麼?”
阿嵐抬起頭,擦乾臉上的淚水,“我更害怕的是,被別人丟來丟去!我是人,不是垃圾!”
茱蒂哭了,不管是以前的嵐,還是現在的他,總是讓人莫明的心疼。她也走過去,撫摸著嵐的頭,很溫柔,“你當然不是垃圾了!你當然是人,還是小美人,茱蒂姐最喜歡小美人了!”
阿嵐笑笑,蹭在茱蒂的身上,捨不得鬆開。
大家被屋裡的氣氛感染了,紛紛擦淚。
灰原實在看不下去了,嚷著要走。柯南的心情也有些觸動,拉著灰原不讓她走。
阿嵐靠著茱帝的懷裡,有種淡淡的清香味。
“你為什麼不是我的媽媽呢?”
“你可不可以當我的媽媽啊?”
“你要是我的媽媽,多好啊!”
…………
茱蒂的臉上,眼淚不斷。懷裡的小傢伙,一直不斷地呢喃重複,聲音輕柔,卻悲傷。
阿嵐前世是個女孩,穿越後成了男生。這次喪失了記憶,他竟以為自己原本就是個男生。
所以他想不通,為什麼父親不肯要他?難道就因為自己是私生子嗎?面子就那麼重要嗎?
他雖然不記得茱蒂,也不記得秀一。但他可以感覺到,這兩個人對他很好。茱蒂的溫柔就不說了,即使秀一鐵青著臉。但嵐能感覺到,在他的身邊,自己會很安心。
“茱蒂姐,我想喝水!”
茱蒂趕緊去給他倒了水,還幫他吹涼了。嵐就這樣看著,果真很細心。
喝完水後,茱蒂讓他躺著休息。
醫生們聚在一起,小聲討論。無非都是一些醫學名詞,記憶損傷之類的。
他真的失憶了麼?秀一心裡不停地問。
他又要睡著了,很安靜,依舊像個天使。
大家都不敢打擾,出去了。屋子裡,只有茱蒂,還有秀一。
快到傍晚的時候,護士進來,說是幫嵐換乾淨的病服。
孩子的病服是天藍色的,寬大的很。
阿嵐的手,還不能行動自如。換衣服的事,交給了護士小姐,還有茱蒂。兩個女人,心情不錯,她們幫忙脫下了阿嵐的外衣。
潔白的背,露在了外面,全是一道道疤痕,橫豎交叉,觸目驚心的深印。
茱蒂看到後,一把抱住嵐,驚叫道,“阿嵐,你的背……”
小護士也被嵐背上的傷,嚇倒了。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孩子,他的背怎麼會傷成這樣?
秀一站得不遠,他的視力極好,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些傷痕。
他的臉,繃得緊緊的。
走上前,摸著他的背,問嵐,“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阿嵐微微地眯起眼睛,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反問秀一,“你沒被家人打過麼?為什麼會這麼吃驚?”
本就瘦弱,全是骨頭的身子,面板卻很白。只是背部,深深淺淺的疤痕,讓人難以忘記。
阿嵐的回答,茱蒂和秀一都明白了。
這孩子,以前吃過太多的苦了。突然間,秀一的心壓抑得厲害。有些事情,本來很模糊,一下子都清晰了。
怪不得,他以前那麼怕自己打他。
怪不得,他看到皮帶時,會嚇得渾身發抖。
怪不得,他會那麼惶恐,那麼不安……
怪不得,他那麼討厭提及家人的事,他寧願在外流浪,也不願回家,回到家人身邊……
茱蒂幫阿嵐換好衣服,秀一就坐在床邊,摸著阿嵐不安的臉,對他說道,“你放心,我以後不會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