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鉅變的昭皇,墨相心中不禁悽然!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一番沉痛,讓一個性情灑脫不羈的人變得如此凌厲和冷漠!
心疼,老相爺說不出的心疼。
他與昭皇是亦師亦友亦父子的情分,如今看到昭皇這般模樣怎能不揪心的難過。
鳳朝歌自然也看出了墨相的悲慼,不過,此時任何的真情流露在他眼中無疑成了諷刺的憐憫。
他面色沉了下去,陰惻地問道:“安王謀權篡位,墨相有何良策?”
老相爺聽著他不善的語氣,也幡然意識到觸了他的痛處,惹他芥蒂,豈敢再像以前那樣隨意言行。
當即,斂起情緒,恭恭敬敬地跪地叩拜,一絲不苟地將近來發生的狀況鉅細無遺地告知昭皇。
當日昭皇因為尋找唐妃離開京城後,安王勾結朝中支援他的大臣以昭皇荒淫無道為由,謀權篡位,並以武力奪取政權,鎮壓群臣。
只是安王雖篡得皇位,卻至今未得兵權。
昭國三大軍閥中,撫遠軍鎮守邊關,囂張揚言,只受昭皇軍令調遣,其他人一律不認。
性情大變【4】
安王因忌憚他擁兵自重,一時間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而威武軍現在受朗善直接領導,朗善乃昭皇心腹之臣更不會聽命亂臣賊子的調遣。
安王根基不穩,對他暫時也無可奈何。
至於皇城禁衛軍,因與叛軍殊死搏鬥,折損慘重。
而倖存的兵將也已反出京城,在京外二十里的秘密基地等待昭皇迴歸,一舉清掃叛軍。
如此一來,安王表面奪了王位,實際舉步維艱,就是一個光桿司令。
到頭來註定就是跳樑小醜的一處鬧劇罷了。
鳳朝歌聽完墨相的講述,劍眉微微攏起,忽然問了一句:“暗中支援他的是誰?”
墨相微怔,隨即如實回答:“老臣也曾經懷疑安王藉助了外力,但經幾番調查並沒發現異常力量。”
“呵呵!”聽到這個結論,鳳朝歌輕輕笑了,空洞的笑音滲透著叫人頭皮發麻的陰冷。
墨相頓首,恭謹回答:“確實如此。”
“僅憑他手裡那幾個蝦兵蟹將怎麼可能令禁衛軍損失慘重?”
未等墨相回話,鳳朝歌又自顧說道:“不過無所謂,無論是誰,朕都會叫他們百倍千般的償還。”
輕飄飄的一席話,淺淡的像薄薄的雲霧,似乎一陣風颳過就會被吹得無影無蹤。
但落在人的耳中又清晰無比,銳不可擋,惹人心悸。
連老相爺也一時無言以對。
這時,聽到昭皇下旨道:“傳令朗善明日子時攻打昭和門,禁衛軍由龍羽落湮統領,同時進攻泰和門,前後夾擊,一舉掃除叛黨。”
“明日?”墨相聞聽悚然心驚,朗善統領的威武軍距離京城千里之遙,怎麼能說來就來?
鳳朝歌眸光輕掃了墨相一眼,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墨相眼神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見他又露出往昔那自信又神秘的笑容,心中豁然開朗,深謀遠慮的昭皇又豈會沒有謀算,當下不再疑問領旨而去。
窩囊男人也有種【1】
昭國皇宮御書房
一襲金色龍袍的鳳朝陽坐在御案後的龍椅上怔怔出神。
外面夜色已深,整座皇宮都陷入睡夢之中,但他卻無絲毫睏倦。
不知為何,今晚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其實也不只是今晚,自從篡得皇位他就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兩個月來,他甚至連龍淵宮的大門都沒踏過。
總覺得那個地方就好像有一雙犀利的眼睛在盯著他,鳳朝歌即使人不在這裡,那種無形的威懾仍叫他如芒刺在背。再加上柯祺離奇的死,更是叫他寢食難安。
若不是受那些貴族的鼓動和慫恿,他國的誘惑和支援,打死他也不敢謀權篡位。
如今得了皇位,卻成了燙手的山芋。
兵不兵,臣不臣,他這個皇帝不但沒有人心,連威信也沒半點,完全的孤家寡人。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窩囊。
鳳朝陽沮喪地嘆了口氣,單手拄著下頜,一臉的惆悵。
“皇后駕到!”
外面守夜的侍衛嘹亮的傳稟還沒落音,一個打扮妖嬈豔麗的女人就已經闖了進來。
正是鳳朝陽繼位後冊封的皇后——洛洛。
洛洛在東宮裡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