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汪道長做法的那日,裴侯爺本就不在裴府,事情的經過他也是後來聽說的,心中雖然埋怨自家孃親不跟家裡人商量,就自作主張,但事情現在到了這個份上,只有他是最合適的出面人選。
“侯爺,聽說姨父當年曾救過您的命,這門婚事定親前,侯爺也對姨父他老人家有過承諾的?可對?”孟子軒細細地神色恭敬地聽完裴侯爺的話,卻沒有馬上接他們的話茬,反而轉了話題。
裴侯爺也不是個笨人,馬上明白這位後輩的意思,讓自家兒媳到孟府住幾天,並不是他孟子軒一個人的意思,而是他這個當表哥的代替自家姨父為表妹討的公道。
“是本侯沒有照顧好蝶兒這孩子,讓她受了委屈,愧對葉兄的承諾。”
“已經發生的事情,我想姨父他老人家也不會過於深究的,只是,表妹在侯府,這凡事做的不好呢,會被人認為是個無能的,出身低微,上不了檯面,可這事情要是做好了呢,仍是不討好,這樣的日子,恐怕不是姨父他老人家願意看到的!”
看著裴老夫人與裴侯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時,孟子軒又道:“前段日子,子軒也曾接到姨父的家書,要讓我在京中照顧表妹一二,還說,這門婚事當初是葉家高攀了的,如果表妹實在不適合在侯府生活,大可與裴大將軍和離,比起身份地位來,還有什麼比表妹自己的快樂更重要!”
“這,葉賢弟多慮了,當初我們為涵哥兒去葉家提親的時候,就看重的是媳婦的才識品貌,至於身份地位,我們裴家已經有了,還要那些東西做什麼!”裴侯爺聞言,想起那位親家,的確不是一個趨炎附勢之人,有此想法也不足為怪,所以,就將心中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當年在心儀的那件事上,他也沒覺得身份地位有多麼重要,可這段話,聽在裴老夫人的耳中,卻不是那麼順耳,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將這個孫媳婦請回去,要不然,裴家的名聲就被毀了,這後輩還有那麼多子孫,姑娘們的親事怎麼辦?
所以,在這個時候,她無法繼續保持沉默了:“親家表哥,是老身做事有些欠考慮,但看在涵哥兒對孫媳一片維護的面上,這和離是萬萬不可的。
“老夫人,有句話說的好,齊大非偶,這次,如果不是表妹和表妹夫有應對的法子,那汪道長指認表妹為妖孽,要當眾燒死她,該怎麼辦?姨父雖然只是一七品縣令,但也只得表妹一個女兒,也是愛如珍寶的,為了表妹的性命,葉家還是不要高攀的好。”
“親家表哥請放心,本侯這就馬上修書一份給親家,向他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善待蝶兒,不讓她再受無謂的委屈。”
“是呀,親家表哥,一切都是老身的錯,看在涵哥兒的面上,還請不要讓他們恩愛夫妻因為這些事情勞燕分飛。”裴老夫人見狀,只好再次賠禮道歉,她一輩子從來沒有如此卑微過,可今個卻在枯蝶面前嚐到這種滋味了。
“其實,表妹自小就聰穎過人,這點連子軒都自愧不如,只是她向來低調,並不愛在家人朋友面前大出風頭。
只因七歲那年,姨父的某位上官夫人見了表妹,心中極愛,欲讓表妹成為他家的兒媳,但那上官的兒子實在是個不成器的,姨父自然心中不願,就得罪了那上官,這麼多年來,才沒有升遷,表妹知道這件事後,心中內疚,從此並不愛在人前顯擺,力圖讓自己看起來平庸一些,以避免招惹來更大的禍事,但沒想到的是,裴府不知從何處得到了表妹的畫像,仍會去提親。”
孟子軒想了想,又說了一段話,他這段話可是半真半假的,葉如蝶小的時候,的確有一位葉父的上官夫人看上了她,打算定個兒女親家,葉縣令只有一個女兒,怎願輕易許親,後來,兩人在政見和為官上都有些分歧,還真被這位上官給記住了。
說起來,這位上官也算是裴奕涵和葉如蝶的媒人,要不是他心懷叵測,這葉如蝶的畫像又如何能落到裴老祖宗眼中,又怎麼會有這麼親事出來。
無非是那上官夫人惱恨葉家當年拒親,心道,既然你不願將女兒嫁給我做兒媳,那就嫁給一個克妻的,剋死你。
孟子軒這一段話,倒是讓裴老夫人信了八九分,人都有個心理,好東西別人得不到,自己得到了,就會覺得那東西越發好了起來,裴老夫人這時也覺得枯蝶這個孫媳真的是不錯,說話也就更加誠懇了幾分。
這時,枯蝶突然和裴奕涵從後堂轉了出來,來到孟子軒面前,齊齊施禮道:“表哥,當日,蝶兒也是一時傷心,這才離了裴家,可蝶兒畢竟是裴家明媒正娶的媳婦,當日,祖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