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柔荑比乃弟大兩歲,天生的小美人,清麗文靜,如同深谷幽蘭。聞言之後,兩行珠淚順著白玉般的面頰流下,顫聲道:“姜叔,不如早些離開……”
姜玄瑜沉靜地搖搖頭:“大丈夫行事有始有終,我既已經插手進了你家的事,決不會半途抽身!”
“可是,姜叔……”
“眼下要做的事就是早些將你們姐弟兩送走,以免得玉石俱焚。”
“不,侄女寧願死,也不離開爹逃走偷生。”小姑娘凜然地道,臉上湧現出一片剛毅的神采。
“令尊身體不適,這個時候移動他帶他逃生,不啻促其找死,一無是處……”
沒等他說完,莫柔荑堅決道:“侄女絕不苟活。”
“罷了,”姜玄瑜搖搖頭,苦笑道:“你如此固執,實力讓我為難,何苦一同葬送在這裡?”
莫問年紀雖小,卻也攥起了拳頭:“姜叔,我和姐姐絕不離開爹爹!”
莫柔荑一陣慘然,傷感地說:“即便可以離開,我們姐弟也無處投奔,百草門雖然在附近,可這個時候投奔,無疑是將災禍帶給他們。與其客死他鄉,還不如死在家中!”
姜玄瑜一咬牙道:“好吧,今晚我背令尊突圍,你倆人必須能跟上,屆時恐怕我無法兼顧你們。”
一名管家打扮的人,慘然道:“少爺,留得青山在,何愁沒材燒?老爺如有三長兩短,血海深仇須由少爺和小姐……”
“我不聽,我絕不離開爹爹!”莫問尖叫著奔入大廳,姜玄瑜嘆了氣,跟那名管家低聲囑咐了幾句之後,也進入廳中。
白天通常是平靜的,不過,路過莫家宅院的人們都有意的保持了距離,同情歸同情,但不值得用性命去支付,仙界的居民哪怕是修煉無成,只是不是死於非命,活上個二、三百年也是正常,所以……莫府周圍數百米被自發的清場了,連仙界的耗子都離得遠遠的。
夜幕降臨,從魏家飛出數十道劍光,整座鎮子燈火全無,似乎都知道今天夜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不安的氣氛與不詳的預兆,將整座莫府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
一道又一道遁光接連在屋脊上落下,猶如遊蕩在黑夜中的遊離,一雙雙閃著精芒的眼睛,冷漠地看著院子裡那些持著火把的僕人。
在房間裡,姜玄瑜帶著莫柔荑和,莫問姐弟站在一張床榻前,姐弟兩身上慘然。
床上那位面色焦黃的老者正是她們的父親莫如晦,他奮力睜開無神的雙眼,伸出顫巍巍的乾枯如鳥爪似地手,蠟黃泛灰的臉龐肌肉不住地抽搐,哪裡還有玄仙的模樣。
“姜恩公,姜恩……公……”
姜玄瑜連忙接住他的手,一陣心酸,壓抑著道:“我在此地,莫前輩,你……感到……”
莫如晦抓住了姜玄瑜的手,抓得死緊,像是沉溺於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浮木,嘶聲道:“恩公雲天高……高義,我莫……莫如晦……只有來生犬馬……以報了……”
“莫前輩,請珍惜元氣,不要多說。”
“恩公大恩,請……請帶走小犬……”
“莫前輩……”
“問兒。”莫如晦含糊地叫。
“爹爹!”莫問趴伏在榻前,哭泣著。
“你快拜謝姜叔……”
“孩兒……”
“隨姜叔遠……遠走高飛。替……替莫門留後。至於日日後回不回來,為父不……不勉強你。”
“爹爹!”
就在這時,一名僕人慌慌張張地衝進房內,指著外面張口結舌:“他……他們……”
姜玄瑜頓足道:“糟!沒有機會了。”他一口吹熄燈火,向姐弟兩低叫:“守住你爹,不要出來。”
他推門外出,發出一聲低嘯,亮聲道:“下來吧!”
一根黑影從屋脊落下,手臂一抬,一道劍光向姜玄瑜飛來。
姜玄瑜臉色冷肅,手指處,一道白色劍光截住對手的飛劍,兩柄飛劍立即鬥在了一起。就在這時,一根黑影微一抬手,一片龍捲風鄉下捲來,所到之處,莫家大院內的房屋、花樹、僕人……皆被此龍捲風席捲入內,旋即化作片片碎片。
“住手!”
姜玄瑜見狀,大喝一聲,他一揚手,一股火光驀然打出,對面那名修仙者慘叫一聲,撲到在地,再無聲息,那柄飛劍驟然失主,光華頓斂,被他一劍削為兩段。
“碧劍青虹,不要欺人太甚!”姜玄瑜飛到半空,伸手向飛劍一指,飛劍猛的凌空一斬,在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