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溫順的動物都變得兇悍起來,不但不懼人,反而以人肉為食。
野狗叫的的確煩人,楊凌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野狗投擲而去,精準的命中了野狗的腦袋,野狗尖叫一聲夾著尾巴朝著遠處的巷子跑掉了。
看到自己精準命中野狗,楊凌的心中總算是得到了一絲慰藉,雖然自己附身到了同名同姓的這具身體之中,看起來孱弱不堪,但是自己的某些能力卻是保留了下來,比如說比普通人更為快速的反應能力以及面對某個目標時能夠快速集中注意力等等。
整個村落都被曰軍的重炮轟得支離破碎,坍塌的房屋露出半截的白色牆壁依然能夠想象出它矗立時的輝煌。
楊凌在廢墟之中轉悠了半天才找到一支尚能使用的漢陽造步槍,看著自己手中古董級別的槍支,楊凌的臉上露出了苦笑,看來真的是一覺睡到解放前了。
除了古董級別的漢陽造之外,他還從幾具屍體之中摸出了十多枚黃橙橙的子彈和半塊雜糧餅。
雜糧餅是由野菜,米糠和白麵混合而製作的餅子,易於儲存攜帶,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常做士兵的行軍作戰時的乾糧。
雜糧餅在雨中早就泡得發脹,但是此刻飢餓難耐的楊凌也顧不得了,直接塞進了嘴裡,但是雜糧餅的難吃程度大大的超過了他的預料,像是沙子一般隔得他喉嚨疼,不過有了雜糧餅下肚,總算是恢復了一點體力。
整個營都已經在日軍的重炮轟擊下變成了殘肢碎肉,看著慘烈的戰場,楊凌的心中無比的沉重,作為一名穿越者,他熟知這一段歷史,知道這場戰爭最終會以慘敗收場,山河淪陷,日寇猙獰,想到這裡楊凌心中就感覺心口壓了一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楊凌拄著漢陽造步槍慢慢的朝著遠處走去,襯托著斷壁殘垣的廢墟顯得更加的孤單和蕭瑟,廢墟再次恢復了寧靜。
第二章 殘兵
連續的幾場秋雨讓整個江南地區變得陰冷潮溼,孤零零的幾棟灰色瓦房靜謐的矗立在清晨的霧氣之中還未醒來,陰冷的秋風掠過破了大洞的窗戶發出嗚咽聲,寒氣逼人。
十多名身穿灰衣計程車兵或臥或蜷在鋪滿蘆葦稈的地上熟睡著,他們灰色的軍服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顏色,連番的激戰上面滿是泥土和硝煙留下的痕跡,屋子中央的火堆即將燃盡,只剩半截木頭還冒著青煙。
冷風順著破洞的窗戶灌進屋子,連長老煙槍裹了裹自己身上單薄的衣服從蘆葦稈上坐起來,刨了刨即將燃盡的火堆,湊到跟前讓自己暖和一些,他聽著外面嗚嗚的風聲,摸出口袋之中的旱菸捲了卷塞進已經磨得油光發亮的煙槍之中,伸進火堆點燃後砸吧砸吧的抽了起來。
嫋嫋煙霧逐漸籠罩上了老煙槍那一張滿是皺著的臉,他的臉上滿是愁容,老煙槍名叫周富貴,職務為連長,因為一杆旱菸槍從不離身,因此得了一個“老煙槍”的綽號,雖然他正值四十歲的黃金年齡,但是佝僂的身軀看起來就像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
老煙槍在軍隊之中摸爬滾打了十多年,這些年來和軍閥打,土匪打,身上十多處刀槍傷痕就是他最好的功勳,按照他這個年齡早就應該離開軍隊回家娶上一房媳婦好好過日子。
但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老煙槍知道自己不會手藝沒有文化,加上渾身連年作戰留下的傷痛,如果離開軍隊的話肯定活不下去,所以也就賴在軍隊之中成為了一個老兵油子,得過且過渾渾噩噩的混日子。
軍中吃穿不愁,加上老煙槍十多年的當兵經歷,在整個團裡也都是老資格,平日裡活的倒也很滋潤,但是現在強烈的危機感卻是讓老煙槍坐立不安。
老煙槍前幾日守衛吳淞炮臺的時候腦袋被飛來的彈片劃了一道血槽,從裹著傷口的白色紗布滲透出來的血液已經凝固成了暗紅色的血塊,但是慶幸的是他還活著,望著屋外溼漉漉田野,老煙槍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次還有沒有這樣的運氣。
以往他所屬的部隊和軍閥打,和土匪打,雙方的實力差不多或者說他們實力更勝一籌,他那時候喜歡打仗畢竟每一次勝利了就有許多繳獲,然後拿去換錢喝酒吃肉好不快活,但是自從部隊開拔到這淞滬戰場上的時候,老煙槍就感覺眼皮子直跳,心中十分的不安。
他們六十一師抵達戰場後的第一仗是守衛吳淞炮臺,但是噩夢也正是從這裡開始,這是老煙槍當兵以來只能捱打不能還手最為憋屈的一仗,也讓他真正的認識到了什麼是戰爭。
鬼子並沒有像以往老煙槍的對手那樣直接發動衝鋒,而是首先對著他們的陣地就是一頓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