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冷笑,他從槍聲就能夠判斷阻擊他們的支那軍的人數很少,所以連側翼迂迴也懶得去做,直接指揮了一個小隊的鬼子兵拉著散兵線向前衝鋒。
楊大樹的肩膀頂著九六式輕機槍不斷地扣動扳機,呈扇面掃射著,但是子彈飛出去向前突的鬼子兵就臥倒在地隱蔽,彈道一過他們又弓著身子向前突,急得他滿頭大汗,一挺機槍根本將突進的鬼子壓不住。
楊凌趴在地上機械般地拉動槍聲,不斷地扣動扳機,每一次槍響都有一個鬼子兵倒地,但是一個人打得準屁用沒有,鬼子越來越近。
“扔手榴彈掩護!撤!”看到鬼子已經突過來了,楊凌不敢戀戰,拔出腰間僅剩的手榴彈拉了繩就砸了出去。
轟隆隆!手榴彈掀起碎石泥土在硝煙之中肆意噴濺,突擊的鬼子兵嚇得急忙臥倒,不過鬼子兵散兵線拉得太長,每個鬼子間隔至少都有七八米,手榴彈扔出去就聽見響了,一個都沒炸到。
不過楊凌他們也趁著手榴彈響的這功夫,抄起手裡的槍扭頭就跑,等臥倒在地的鬼子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躥出去十多米了。
鬼子兵氣的嘰裡呱啦地亂叫,一邊站起來追一邊拉動槍栓射擊,嗖嗖的子彈不斷從楊凌他們的身邊掠過,不過此刻這些殘兵們也都知道生死攸關,將吃奶的勁兒地拿出來了,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二十多個殘兵氣喘吁吁地跑,呼啦啦的一大群鬼子在後面追,這就像草原上的羚羊和獅子的賽跑一樣,誰要是停下誰就輸了。
楊凌他們跑過老王頭他們激戰過的戰場,看到了滿地的屍體和零碎,也看到了躺在冷風之中的老王頭,楊凌只來得及嘆息一聲,掉頭又開始跑,沒有時間痛苦和悲傷,一旦停下他們也會變成屍體。
“孃的,孃的,老子跑不動了。”楊大樹扛著九六式輕機槍,一個大鐵疙瘩拖累著,饒是他長得和熊一樣壯,依然累的舌頭都快伸出來了。
“停下,再打!”楊凌也是累的夠嗆,原本就是病沒好利索,現在喉嚨裡灌了冷風,就像被什麼卡主脖子一樣,一個翻滾在地,轉身抬起槍就打。
子彈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狠狠地穿透了埋頭猛追的鬼子兵的身體,鬼子兵一個趔趄向前又跑了幾步這才仰頭栽倒在地。
噼噼啪啪的槍聲再一次地響了起來,追得近的鬼子兵猝不及防又被撂翻了五六個,鮮血染紅了枯草,鬼子兵也是累的滿頭大汗,大罵支那軍屬狗的,跑那麼快,他們顧不得喘息,拉動槍栓就還擊。
雙方你來我往打了一陣,硝煙陣陣,楊凌他們喘了一口氣兒,總算是緩過來了,抬腿又開始跑。
不過跟在他們身後的鬼子兵就像是牛皮糖一樣,黏在他們的屁股後面怎麼也甩不掉,並且有越追越近的趨勢。
“連長,咱們這麼跑下去不是辦法,遲早要被小鬼子給追上,一個都活不了,我帶幾個弟兄留下阻擊吧。”
劉一刀提著他的那把大砍刀呼哧呼哧地喘著白氣,一邊跑一邊朝著楊凌喊。
留下阻擊小鬼子那是就死無生的活,楊凌現在攏共就剩下這麼幾個弟兄了,又怎麼忍心讓他們再白白去送死,想都沒想就直搖頭拒絕。
可是這麼一直跑也不是辦法,遲早要被鬼子給追上,難逃覆滅一途,正當楊凌心急如焚時,遠處也響了槍,噼噼啪啪就像爆豆子一般響了起來。
“咱們去那邊!”楊凌大手一揮,提著槍就轉了方向躥了出去,管他那邊什麼情況,只要在交火,至少說明有友軍存在,比被鬼子這麼一直追得強,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借助友軍打一個反擊。
……
殘破的村子內火光沖天,上百名衣衫襤褸的國民革命軍士兵正多在村子內被鬼子的擲彈筒轟得灰頭土臉,硝煙和泥塵在村子內肆意的瀰漫,他們被鬼子兵給堵住了,說起來也丟人,堵住他們的鬼子兵不多,總共才二十多人。
二十多名鬼子兵將分為兩波用機槍封住了村口,噴出的火舌讓突圍衝鋒的**士兵不斷撲倒在地,許多人的身子都被打成了馬蜂窩,慘不忍睹。
“他孃的,再衝!老子就不相信衝不出去!”一名大嗓門的少尉腦袋上裹著滿是血汙的繃帶,提著一條槍還要往外衝。
“排長,排長,咱們不能衝了,再衝弟兄們都死光了。”有人抱住了少尉排長的大腿,哽咽著祈求。
“不衝出去待在這裡等死嗎!起開!”少尉排長一腳踹開抱著大腿的兵,又要招呼著人往外衝。
“排長,咱們衝不出去了,不如,不如降了吧!”被踹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