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就揪心的痛。
新兵張大錘也是吃了足足的五大碗白米飯,撐得肚子鼓鼓的,雖然沒有吃上紅燒肉,但是也滿足不已。
吃過晚飯後弟兄們也沒有馬上就休息,而是有教官過來教他們唱軍歌。
弟兄們圍成一圈,教官站在圈子中央,用深沉沙啞的嗓音教弟兄們一句句的唱,在雄渾激盪的軍歌聲中,這些新兵弟兄們彷彿置身於槍林彈雨的硝煙戰場,讓他們熱血沸騰。
小王莊的村民們以往天黑後就各自關門閉戶的準備睡覺,畢竟也沒啥娛樂活動,現在新兵一連二連在村外駐訓,他們也感到稀奇,吃過晚飯後也湊到村口,遠遠的圍觀新兵們唱歌。
篝火點了起來,新兵們看到父老鄉親們在旁邊看著,也一個個卯足了力氣不想丟臉,不大一會兒,新教的軍歌就能夠唱得整齊了。
在教官們教新兵們唱歌的空擋,新兵張大錘也奉命找到了他的訓練教官。
“孫教官,你找我啥事兒?”
張大錘在孫教官的跟前立正敬禮的時候瞅到帳篷旁邊站了幾個叉腿持槍的官兵,認出他們是支隊指揮部的警衛。
孫教官沒有了在訓練場上時候的嚴厲勁兒,反而顯得和藹可親,張大錘突然發現這個平時看起來刻板嚴厲的教官原來也不是一直板著臉的。
“不是我找你,帳篷裡有人找你。”孫教官指了指戒備森嚴的帳篷說。
帳篷裡有人找自己?新兵張大錘更加疑惑了,自己在這游擊隊可沒親戚啊,誰會找自己呢?
“你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孫教官還沒等張大錘反應過來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
張大錘帶著疑惑,一步一回頭的走向了帳篷,他回頭看到了孫教官站在原地鼓勵的眼神。
孃的,就算是龍潭虎穴也闖了,張大錘點頭哈腰的越過帳篷門口守衛的衛兵,掀開布蓮走了進去。
帳篷裡只點了一盞油燈,光線昏暗,沒有所謂的龍潭虎穴,只有一名正襟危坐的軍官抬頭看著他。
看著這面部線條剛毅冷酷的軍官,新兵張大錘也是心裡一驚,竟然是遊擊支隊最高指揮官楊長官。
新兵張大錘雖然見過楊凌,那也只是遠遠的看過幾次,如此近距離的單獨見面,讓他一時間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甚至忘記了敬禮。
“你是小王莊的張大錘吧?我是游擊隊的楊凌,我想你應該認識我。”楊凌看著還穿著粗布衣服的張大錘,率先開了口。
張大錘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挺身立正抬手敬禮。
“楊長官,新兵營一連三排新兵張大錘向你報道。”
“不用那麼拘禮,坐下說話。”楊凌指著長條板凳,示意張大錘坐。
楊凌素有威嚴,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張大錘生不出拒絕的心思,屁股挨著板凳坐下了。
“聽說你家裡只有一個人了?”
待張大錘坐下後,楊凌像是普通長官關心士兵一樣關切的開了口。
“報告長官,家裡還剩下一個老孃,爹在幾年前得病死了。”
楊凌點點頭,又問:“你怎麼就想著來當兵了?”
“當兵可以拿槍,小鬼子再來搶我們家的糧食,我就拿槍打他們!”張大錘如實的回答。
“好,有志氣,倘若是全中國的人都像你這般勇於反抗,小鬼子就算再厲害,恐怕也得落荒而逃了。”楊凌讚許著說。
楊凌這讚揚讓張大錘也是弄得不好意思的撓頭,憨憨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不過打仗是有風險的,鬼子現在實力強大,我們許多的部隊一場仗就會被打光,甚至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只能暴屍荒野……”
聽到楊凌這麼描述,張大錘剛鼓起的勇氣頓時洩了大半,心裡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問:“楊長官,那您打過這樣的仗嗎?”
楊凌愣了一下回答:“從上海開始,我們一直在打這樣的仗,幾十萬弟兄沒了……”
張大錘也是聽的心驚肉跳,那是一副怎麼樣的屍山血海啊,他無法想象,看著面容剛毅的楊凌,他突然心裡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敬佩。
“好了,扯遠了,現在說說你。”楊凌收回了思緒,盯著張大錘道。
說我?張大錘看著楊凌滿臉的茫然,他不清楚自己有啥好說的。
“你也知道打仗有兇險,現在你家裡只有一個娘了,你倘若是有什麼好歹,你娘怎麼辦?你想過嗎?”楊凌認真的說。
張大錘也是被楊凌問的愣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