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兩人放開。
直接朝著地上就跪了下去。
不是想要拜見主子。而是因為腿被嚇軟了。
他根本就站不起來啊。
白淺和蘇瑤分工非常明確,一人從一頭開始檢查,白淺接過君顏手裡的筆,君顏直接趴下身子,白淺就著他的背就寫寫畫畫起來。
蘇瑤和墨殤也配合的相當默契。
白影索性擦了手,和老皇帝站在一邊看著,並不打擾、
就連其他想要過去驗屍的仵作都被制止行動。
“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是誰?”白淺終於收了筆,沉聲開口。
“是小的。”角落裡傳來一道非常微弱的聲音。
眾人看去,便看見已經嚇癱了的小太監顫顫巍巍的起身,他想要行禮,但是站了好幾次都沒站起來。
急得都快要哭了。
“別起來了。”白淺開口,接著說道,“你就那樣說就好。”
“是、”小太監感激。
事情應該是發生在昨天夜裡,因為皇宮的太監也是換班上的,昨天晚上便是這一百人休息的時候,其他人都出去了。
但是到了天快亮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肚子很難受,皇宮內的茅房都是固定的,他便和領頭的公公告了假返回敬事房。
但是回來之後卻發現這裡不似平時一般吵鬧,安靜得有些害怕。
整個敬事房不但沒有一絲人煙和燈光,就連平日裡最愛嘮嗑的幾個太監也靜悄悄的,他只覺得奇怪,但並未多想。
只當他們是睡著了。
可是,他解決完了出來的時候還是發現沒有人,他當時其實也沒有多想,只是他這人天生鼻子比較敏銳,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聞到了血腥味,人都有好奇心,他也不例外。
思考再三,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他推開門,依舊沒有回應,便覺得有些奇怪了。
其實平時他們就算睡覺的時候也會派幾個最後進宮的新人守夜的,這是敬事房一向不成文的規矩。
可是昨晚,什麼都沒有。
他沒有看到聊天的人,沒有看到守夜的人,還不等他走得更進一些,便看到門邊流出來的大片的血跡,那感覺,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小型的溪流。
但是那時候的他其實不知道那是血,因為燈籠比較暗,他只當是誰不小心打翻了水盆。
可是因為鼻尖聞到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他便忍不住彎腰檢視起來。
他俯身,用手摸了一下,之後湊近宮燈仔細看了起來。
可是,抹在手裡那種粘稠的感覺和那種腥氣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想要吐出來,他終於察覺到不對,
身後似乎有人靠近,他猛地抬頭,便看到三個不同模樣的人正對著他笑,他嚇得大叫,但是屋內的人依舊沉睡,沒有任何人回應。
聯絡之前的情景,他突然察覺,和屋子裡的人有可能都已經出事了。
他心下一驚,只想逃跑,奇怪的是那三個人看到他逃跑的時候並未阻止。
之後,便是領頭的公公帶著眾人趕來。
“沒錯,那時候他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只是緊緊的抓住灑家的手不肯放開,然後眼神驚恐的看著敬事房的方向,灑家叫他前面帶路,他已經完全癱軟了,根本就不肯移動半分。”
領頭的六子公公接著說道。
“之後,灑家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兒,便喊了人一起過去。”
“之後……”說到這裡,領頭的公公身子也開始顫抖。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場面,此刻天已經微微亮,加上眾人手裡的宮燈,照的整個院子亮如白晝。
寬大的房間內橫七豎八的躺著密密麻麻的人,整個院子裡滿滿都是血跡。
腳下都是粘稠的,眾人被嚇得不敢移動半分。
膽子小一些的當時就被嚇得暈倒了幾個,剩下的也也沒好大
哪裡去,大家腿腳打顫。
整個院子爆發了史無前例的吶喊聲。
所以,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未升起的時候,皇宮東角正在爆發著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但是因為位置比較偏僻,倒沒有影響到各位主子的正常休息。
只是周圍值班的侍衛和宮女太監趕到的時候,激靈一些的侍衛長便趕忙吩咐眾人去通知皇上了。
“你方才說,你看到人了?”白淺在紙張上詳細記錄著方才這些人說過的每一句話,待他們說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