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我,“不用謝,這件披風能穿在遲歌身上,是它的榮幸。”
我猛然回神,不敢再直勾勾盯著人家英俊的臉龐,鼻子酸酸的,他好溫柔呀,有人呵護的感覺真好,媽媽不在的日子,從來沒有人包括爸爸對我這麼關心過。
“遲歌?”餘洛溫潤的聲音低低喚到。
我使勁壓下心中悸動和眼裡淚意,走到案邊拿出準備好的自制熱水袋,巧笑嫣然,“餘公子,正好我也給你做了個禦寒的熱水袋。你手心總是冰涼冰涼的,冬天更加受不了,我就想了這麼個方法。”
餘洛接過熱水袋,手中果然傳來滾燙的熱度,有些驚奇道:“這麼怎麼做成的?遲歌,你總能想到出人意料的東西。”
我得意一笑,熱水袋這東西在現代滿大街都是,在古代可是獨家首創哦,“那天我在繡房看見有幾塊帆布,就取來浸臘,央梅兒給我縫成密封的帶子,灌了熱水,可保溫兩個時辰呢!冬天你帶著它就不會冷了。”
“冬天……有暖爐不成嗎?”餘洛道。
我道:“暖爐是室外行走時拿著的,睡覺時不能用。熱水袋就可以放在腳邊,枕邊,又或者也乾脆做個與你一樣高的,抱著睡覺暖和,保溫也可以更長時間。”
“不錯,難為遲歌為我想得這麼仔細。”餘洛墨黑瞳仁暈著淡淡笑意。
我差點要被他翡翠般好看的眼睛勾去魂魄,不好意思地低頭,不行了,快要溺斃在他美麗得不像凡人的眸子裡了,慌亂地說,“嗯……你要好好顧著健康嘛……”
他淡淡一笑,握著我的肩頭輕輕靠在他胸膛上,柔聲道:“我要謝謝遲歌呢。”
腦袋轟地白了,似煙的蔭梨香鑽進我鼻子裡,勾起最青澀的情絲,我聽見心裡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說,餘洛,我好喜歡你啊。
他主動摟我?不是做夢吧?
我的臉微微發熱,呼吸小心翼翼的,怕驚碎了仙境。
“今早喝了枇杷露了麼?”他的聲音好溫柔,低低沉沉的,好聽極了。
原來,枇杷露是他吩咐給我的。
“嗯……”我紅著臉在他懷裡點點頭,柔軟的布料貼著臉,傳遞暖暖的體溫。我悄悄伸出手抱住他的身體,著魔般把臉頰貼在他頸窩裡。
正當暈乎乎失去方向時,金菊的話突然響起在耳邊。
“少爺就是這個性子,無論對誰對何事,都這麼用心。”
熱度倏地從我臉上褪下去……餘洛他對誰都那麼好嗎?剛才那個火思思,看樣子對餘洛頗為幽怨,是不是他也曾對火思思這麼溫柔體貼過,之後棄之不理?他這麼個人物,多少女孩傾心啊,說不定他對很多女子示過好呢。喬竹悅這張臉平淡無奇,連火思思都要漂亮幾倍,餘洛怎麼會看上?他是不是想用溫柔攻勢套出虎符的下落?對了,他還有可能是殺父仇人……
我的心一寸寸冰涼下去,滿腔柔情剎那僵硬了。陰謀,陰謀,不要忘了,我活在一個充滿陰謀、處處陷阱的世界。我怎麼可以這麼天真?
怎麼辦呢,餘洛,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我受不了別人對我的溫柔憐寵,因為曾經莫遲歌實在太渴望被人關愛了。
到底有沒有一絲真情存在這個世界?
精神一下子凜然,我儘量不著痕跡地離開他懷,轉移話題打破這曖昧卻又尷尬的氣氛,“對了,餘公子,遲歌有一事相求。你能不能找一些學子學的書給雪池?雪池是一個勤奮好學的好孩子,很喜歡學習,人又聰明,性子沉穩。雖然年齡不小了,可是有心栽培的話,有可能在秋試上登榜呢。”
餘洛靜靜看著我,依然掛著極淡的笑容在唇邊,“沒問題,明天我差人送去。聽說遲歌是個稱職的夫子,教他的道理無不精闢高妙,而且從未在哪本書上看到過。一個閨閣女子如此詩書滿腹,不得不叫人佩服。”
心裡一緊,餘洛果然對我的一言一行和注意得很。我偏頭掩飾道:“稱職的夫子不敢當,隨口胡謅幾句教給雪池罷了,誤人子弟就真。所以才求你找些書,正經教給他仕途經濟學問才是理。我一介女子教導士子可要讓人笑掉大牙的,平白耽了人家前程。”
餘洛並沒有再說什麼,我漏洞百出的話大概讓他覺得低階吧。
我吐吐舌頭,小聲嘟噥一句粵語,“你好西曆啊,真系得人驚。”(你好厲害啊,真是叫人害怕)
想不到餘洛聽到了,幽瞳中透出忍俊不禁和一絲驚異,更令我目瞪口呆的是他竟然字正腔圓也用粵語說了一句,“邊度比得上你。”(哪裡比得上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