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靖安侯府早已經沒落?不過就是有個侯爵的爵位可以繼承,三品禮部侍郎的官職還是因為皇上不忍心看著當年的功臣家族沒落才勉強給的,是一個隨便來個不需要什麼本事就能坐的閒職而已。我說你們都已經這樣了,怎麼還會自以為高貴呢?實話告訴你們,當年我娘嫁進靖安侯府還是下嫁,是你們高攀了,要不是我爹確實優秀,憑你們靖安侯府也想娶雲家的小姐?”
葉清瑤至今都不知道雲家到底有多大的勢力,但就目前她知道的那些便已經讓她驚歎,什麼江湖上末流小家族,什麼山野小鎮,都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流嵐院內落針可聞,紫蘇和葉清瑤這對主僕兩番話之後又安靜了許久,才終於又有了別的聲音。
葉老夫人的臉猙獰得可怖,一手護著腫起的臉頰,一手指向了紫蘇,她乃是堂堂侯府老夫人,出嫁前也是大家小姐,何曾被人碰過一點?可是現在,一個賤婢竟然都敢揮手扇她的耳光了,而那些話更是字字誅心,讓她的心肝都是血淋淋的。
“狗奴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毆打主子,你……你……”
“你才狗奴才呢!”紫蘇冷著臉,說出這一句帶著些跳脫的話讓葉清瑤差點噴笑出來,朝著葉老夫人又踏前了一步,冷聲說道,“你也配做我是主子?要不是看在你勉強還算我家小姐祖母的份上,就你剛才詆譭我家老夫人的話,我就一劍殺了你!”
葉清瑤眯起了眼睛,對於紫蘇扇了葉老夫人一巴掌這件事她沒有任何意見,其實她也想扇的說,不過畢竟她身份不同,若是被人知道她打了祖母,那可真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幸好紫蘇姐姐善解人意,替她動了手。
她已經沒興趣去理會葉老夫人了,向來就不喜歡吵嘴,所以她又將視線在廳內那些人身上掃視,最後落在了葉靈茹身上。
這次沒有再說什麼廢話,直接走到還撲在大夫人身邊的葉靈茹身邊,在她疑惑又驚懼的目光中伸出了手,在葉靈茹的尖叫聲中扯開了她的衣襟,察覺到自己這個行為有那麼點有色,但也只是嘴角一抽而已,之後便抓住了她脖子上的一個葫蘆形掛墜,手指一劃,繩子就斷裂了開來,那葫蘆掛墜也落到了她的手裡。
離開平原鎮前,她曾讓外婆列出一份當年娘出嫁時的嫁妝,有好些連外婆都記不清了,不過那手鐲和這個葫蘆形掛墜卻是首先想到的。因為手鐲是雲念鳶生前最喜歡的鐲子,而這個葫蘆形掛墜更是多年前外公,也就是雲念鳶的父親臨死前留給她的。
這是一個青色大概拇指大的葫蘆,表面如同被鍍上了一層螢光,拿在手上看,又發現那青色就好像是液體一般,以葫蘆的形狀為軌跡緩緩流淌著。
一看就知道這個葫蘆絕對不是凡物,葉清瑤打量了一會兒便用帕子將其包裹,收進了懷裡,低頭的瞬間看到葉靈茹眼中的怨毒,之後又馬上恢復成了純淨的無辜,抓著被扯開的領口似乎真被人給輕薄了一般。
葉清瑤面含譏誚,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瞥她一眼就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她的這些行為真可以說是無所顧忌、肆無忌憚,氣得葉老夫人一陣陣頭暈,而其他人也都是滿臉怒容,卻在葉清瑤的武力之下敢怒不敢言,一直到葉老夫人氣急攻心,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逐出家門”後,整個流嵐院內再一次寂靜了下來。
“你要將我逐出家門?”葉清瑤輕挑了下眉,臉上並沒有半點驚慌之色,只是淡漠的看著葉老夫人,等她的回答。
葉清瑤這樣平淡的反應讓葉老夫人渾身不適,尤其當對上她的眼睛,更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不過她還是很快就穩定了心神,反正現在葉清瑤對靖安侯府也已經沒有什麼作用,就算要聯姻,只怕也沒有什麼人家願意娶她這個掃把星。
所以,略一思索之後,葉老夫人便將葉清瑤的平靜無波認為是強自鎮定,緩緩坐回到了椅子上,冷漠的說道:“你沒聽說,我靖安侯府沒有你這樣沒有規矩,不懂禮儀,目無尊長的女兒!”
葉清瑤眯了下眼睛,隨之嫣然而笑,赤腳走回到先前坐的椅子邊轉身坐下,輕輕摸著已經戴在手腕上的那個鐲子,在大夫人無比憤恨的目光中淡然相對,喃喃說道:“不知祖母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當初你們想要把我賣給一個傻子當媳婦的時候,就不經過我同意的把我接了回來,現在我沒什麼用處了想要將我趕出家門,您老以為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
葉老夫人眉頭一掀,便又是一陣怒氣上湧,大夫人輕揉著紅腫的手,陰沉的看著她,說道:“你難道還想要死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