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抄家難免,滅族則未必,只要康熙老爺子不下死手,卻也不至於落到滅族的地步。胤原就是個七竅玲瓏之人。如何會聽不出畢日赫話裡頭的含義。略一沉吟道:“爺一向的為人你是清楚的,該你地自然會有你的。一會兒太子殿下要問案,你切不可自誤,有什麼說什麼,若是……”胤頓了頓,回身對身後的一個侍衛道:“去,扶他起來。”
一個侍衛走上前去攙扶畢日赫,悄悄地將一樣事物塞入了畢日赫的手心。畢日赫眼中閃過一絲死灰。面色慘淡地回道:“主子大恩,奴才當來世在報……”話未說完,胤祚已領著一群親衛走了進來,高聲道:“八弟,哥哥來了,若是讓太子哥哥等急了怕是不好,這便同去如何?”
胤飛快地對畢日赫打了個眼神,接著轉過身來笑眯眯地道:“成。小弟聽六哥地,這便去。”
嘿,小樣,事情辦妥了吧,娘地。咱給你個唱戲的時間,若是這樣還唱不好,那你也就沒資格當黃雀了。胤祚眼瞅著老八臉上的笑容就知道這主兒必然已經擺平了畢日赫,也不說破。笑著對手下親衛下令道:“來啊,將這貨押到大堂上去。”數個親衛一擁而上。不由分說架起畢日赫便向牢門外行去。胤祚、胤哥倆個各懷心思一路說笑著也出了大牢向刑部大堂而去。
太子胤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數次派了侍衛去尋胤祚。卻始終沒找到人,那幫子侍衛到了刑部大牢就被胤祚的親衛擋了回來,刑部大牢上封著胤祚的欽差關防,那幫子毓慶宮侍衛也不敢冒著殺頭的罪名強闖,只能灰溜溜地回報太子找不到人,可把胤給氣得夠嗆,這會兒眼見畢日赫被押解入大堂,頓時精神一振,拿起桌子上的驚堂木猛地一拍,高聲道:“畢日赫你可知罪?”
“臣知罪,臣有負聖上厚愛,犯下此等滔天之罪,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畢日赫低著頭回道。
這話裡的意思就是所有地罪過都是他一人所為,登時把一心想要讓畢日赫供出幕後主使的胤氣得夠嗆,冷著臉斜視了一下悠哉地坐在一旁的老八一夥,咬著牙喝道:“畢日赫,你好大的狗膽,以你這麼個小小的侍郎如何能做下此等滔天之罪,若是從實招來,將功折罪,本宮保你不死,另有重賞,說吧。”
呵,老二這傻逼還真是嫩得可以,審個案子都不會,一點兒問話的技巧都沒有,硬生生就想讓人招供,這話問得沒半點兒技術含量。胤祚正襟危坐,冷眼旁觀著,肚子裡狠狠地鄙視了一把胤;老八一臉子笑意地看著畢日赫也不開口打斷太子的問話,老九、老十試圖想說些什麼,可眼見老八不開口,也就各自忍了回去;老四眼見太子實在不是個斷案的人才,皺著眉頭掃視了一下堂上坐著地各位阿哥,冷冷地插了一句:“畢日赫,爾須知國法無情,你自己生死事小,家人怎辦?難道你真要為他人頂罪而禍及家人不成?”
都說老四這貨陰險,還真***是這回事兒,這話問得誅心,比老二那貨強多了,嘿嘿,看老八是怎個調教自家奴才的,有點意思了。胤祚微微一笑,也不開言,就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熱鬧。
畢日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裡頭掙扎了許久,還是咬著牙道:“臣一人做事一人當,臣自知死罪難逃,也不敢奢望聖上法外開恩,唯有一死以謝天下。”
“你……”胤氣得跳了起來,手哆嗦地指著畢日赫道:“你這個下賤胚子,竟敢跟本宮耍無賴,來啊,拉下去,重重地打,本宮倒要看看你能撐到幾時?”
胤下了令,自有毓慶宮侍衛上前將畢日赫拉出堂口動刑。胤怒氣衝衝地在堂上走來走去,鼻息喘得極重,其他幾個阿哥都各自懷著心思看著胤那副狗急跳牆的樣子,各自心裡頭都覺得好笑,即便是老四也在心裡頭狠狠地鄙視了太子一把。
堂口傳來一陣打板子的聲音,隨即畢日赫高聲呼了幾聲“疼”之後,沒了聲息,毓慶宮侍衛慌亂地探了下畢日赫地鼻息,這才察覺人已經死了。頓時慌了手腳,著急著回報太子:“稟太子,人死了。”
“什麼?”胤立時傻了眼,呆立在那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胤不說話。老十胤鋨可就開口了:“死了?怎麼會呢?難不成有人打算殺人滅口來著?”
老十那不陰不陽的話頓時將太子刺得一暈,手指著老十道:“十弟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敢懷疑本宮?”
老十攤了下手,一臉子委屈地道:“沒有啊,小弟怎敢懷疑太子哥哥。不過人死了總是事實吧?”
老九幽幽地加了一句道:“是啊,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動刑就沒了呢?唉,這也太不經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