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不了明天干活兒。”
聶政眨眨眼,接過飛刀和藥瓶塞進懷裡:“你怎麼知道是有人發燒?難道。。。”
“這有何奇怪?”軍官笑笑,“我不僅知道發燒的是個娃娃,還知道那娃兒叫錢三,是你恩人一家留下來的唯一一根獨苗兒,沒錯吧?”
聶政頓了頓,最終什麼也沒說,拱拱手便矮身離開了山腰,躡手躡腳地回到山洞裡,洞口的守衛還是之前朝草叢張望過計程車兵,這次他的警惕性顯然沒有之前那麼高,不僅背對著洞口,還離開了崗位拉著另一名守卒侃起大山來,讓聶政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溜進了洞中。
山洞裡還是黑漆漆的一片,苦力們聽見洞口有腳步聲,紛紛躁動起來。
“安靜!”聶政低吼一聲,穿過重重人群回到山洞最裡面錢三躺著的位置。
小孩仍然昏睡著,時不時還發出幾聲痛苦的夢囈,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五叔和幾個青壯漢子守在錢三旁邊,看見聶政回來眼睛都是一亮:“怎麼樣?”
聶政想了想,沒有拿出從軍官那裡得來的藥瓶,而是隻掏出幾棵採集到的草藥遞給五叔:“白狄人看得緊,我怕被發現,只找到這一點。”
雖然說只有一點,其實也有成年人小一把之多了,五叔欣喜地接過藥,又拍拍聶政的胳膊:“辛苦了,盡人事聽天命吧,但願這孩子有福。”
眾人都點點頭,緊張地看著五叔把草藥揉碎,將擠出來的汁水一點點喂進錢三的嘴裡,然後把剩餘的草藥放在額頭上,這才鬆了口氣,只有先前主動請纓要一起出去尋藥的男人在不著痕跡地用餘光觀察聶政。
喂完藥,五叔又看了圈圍著的男人們:“夜裡溼氣重,不能讓錢三受寒,你們誰身體比較強壯的,把衣服脫下來給三兒蓋上。”
這個叫五叔的中年人似乎在苦力中很有威望,話音剛落,立馬就有好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主動脫下衣服遞過去,其中就有那個奇怪的男人,他笑著遞上衣服,還開玩笑似的拍了拍自己胳膊上的肌肉,餘光卻一直注意著聶政的動作。
聶政懷裡藏有飛刀和藥瓶當然不能脫衣服,但他也注意到有人在一直看著自己,以自己對三兒的關心程度,不可能甘願捱餓又冒險,卻不願貢獻出一件薄薄的衣服。
但苦力中也不是鐵板一塊,白狄人承諾過只要檢舉揭發想逃跑的人,就可以休息兩天飽餐一頓,如果抓到了外面摻進來的探子,不僅可以重獲自由,還可以得到一大筆錢財!
為了這點施捨,不少苦力甘願背叛同甘共苦的兄弟,日日夜夜睜大眼做異族人的眼線,就盼著能出賣兄弟來換取自由呢。
聶政今晚的舉動太過高調,肯定也引起了這種人的注意,如果不能應付過去的話,不僅聶政自己要遭殃,外面的計劃也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會連累五叔和錢三兒他們。
視線一直沒有消失,沒辦法,聶政只好一邊做出脫衣服的動作,一邊急速思考著應對的辦法。
好在五叔及時制止了聶政的動作,不僅不讓他也脫衣服,還隨手拿了件別人脫下的衣服讓聶政套上:“你就別跟著瞎摻和了,本來就一天沒吃東西,剛剛又那麼折騰,暖和暖和趕緊睡一覺,別三兒好了你又倒下!”
聶政心下一鬆,趕緊向五叔連連道謝,接過衣服套上就閤眼在錢三旁邊躺了下來。
“唉,真是個好孩子。”五叔長嘆一聲,趁著其他人也放下心歇息的空當一把抓住盯著聶政那人的胳膊,眼神狠厲地望過去:“二根,你想幹什麼?”
二根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種極其複雜的表情,目光和五叔對上又躲開:“叔,您說啥呢,我能幹啥啊。”
擁擠的地洞裡沒有單間一說,頭抵頭腳抵腳的,自然也沒有隔音的地方,誰和誰說話不管聲音壓得多低都總會有人能聽到,彼此之間根本沒有秘密和**可言。
所以五叔一拉住二根,周圍或躺或坐著的人就都豎起了耳朵,想要聽清楚這倆人都在說些什麼。
這種環境下,即使二根想要勸說五叔一起監視聶政都做不到,因為一旦他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出想要出賣兄弟的意思,這些漢子第二天就能讓他橫屍採石場。
“我可警告你,壯子是為三兒鋌而走險去採藥的。”五叔伸手想抓二根的衣領卻發現對方早就是光著膀子的了,只好退而求其次一把掐住眼前細瘦的脖子,“二根,三兒可是你自小看著長大的,做人,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叔!”二根急了,“你說什麼吶,我會是那種出賣兄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