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黃藥師突然說話,嚇了她一跳,“我沒甚麼啊……只是想著爹爹在前頭幹嘛呢……”
黃藥師似笑非笑,“你還擔心乘風對付不了他們嘛?過不了多久他就要派人來喊我們啦!”
果然,話音才落沒多久,就有下人來請他們出去。陸卿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拉著他的袖子,黃藥師奇道:“怎麼啦?”
陸卿衣搖頭,她不曉得怎麼說,雖說這主意是她想的,考慮了許多日子也覺得必然萬無一失,可是看他要與人比試,總是有著擔心。尤其想到江南六怪裡的妙手書生朱聰,總是詭計多端,就忍不住心煩意亂,生怕他出甚麼陰損招式。
黃藥師緩緩步入大廳,青衫微動,臉上神情瀟灑,宗師風範渾然天成。看也未朝江南六怪看一眼,自顧自走到主位坐下。
朱聰站起身子,對著黃藥師一揖,“黃島主別來無恙!我們六兄弟遵囑拜會,今日在此一見,幸何如之。”
黃藥師極不耐煩揮手,“世人都曉得我黃老邪最煩這些虛情假意,要打便打,哪裡來這麼多羅裡吧嗦的廢話!”
韓寶駒早已忍不住大叫出聲,“黃老邪你個妖魔鬼怪喊我兄弟幾人來此作甚!”
黃藥師反倒冷笑出聲,“當年你們幾人殺我門下弟子陳玄風一事尚未了斷,我桃花島要清理門戶還輪不到你們幾個動手!”
朱聰制止了想發火的韓寶駒,問道:“那黃島主今日來是要我兄弟幾人償命了?”
緩緩掃過幾人,又看了看一臉忍耐的梅超風,黃藥師說道:“我桃花島弟子雖然不肖,但是自有我來處理。陳玄風之事,我桃花島與你比試三場,若你勝了兩場,我便不再追究我桃花島自認倒黴,若是你們輸了,就乖乖去我徒兒墳前給他磕三個響頭!”
柯鎮惡臉色大變,柺杖用力捶著地板大喊:“枉你黃老邪號稱一派宗師,竟然如此小人!”
黃藥師冷冷笑道:“我黃藥師便是小人了你們又如何!”
柯鎮惡臉色更加差了,朱聰一抬手,搶先說道:“不知道黃島主是怎麼個比試法呢?”
“我與你們六人比一場,我徒兒與你徒兒比一場,我徒孫與你徒孫比上一場……”
“黃老邪你欺人太甚,你明知道我們兄弟六人並無徒孫!”柯鎮惡才聽完便破口大罵。
黃藥師冷冷反問:“難不成你們幾人都是傻子,不會讓你徒弟去收去?”
朱聰微微一笑,“黃島主此言差矣,只怕我兄弟幾人現在去讓靖兒收也來不及了罷!黃島主又何必如此為難我們?”
“羅裡囉嗦,有這時間與我廢話倒不如收你的徒孫去!”黃藥師耐心本就不好,此時已是對他們幾人忍耐多時了。“不服便來打罷!”
話音才落,手掌平平推出,正是他從八卦中演化而來的劈空掌。黃藥師既已發難,江南六怪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柯鎮惡揮動鐵杖,斜斜向來打來。一襲青衣左邊一閃,又借力將鐵杖打向旁邊的南希仁,忽地又一把短劍向黃藥師胸口次來,黃藥師手腕翻飛,落英神劍掌卸下她的越女劍。
陸卿衣在一邊看的心跳加速,她對武學所知甚微,本以為黃藥師收拾著六人應當是極為簡單,卻見場內眾人衣衫飄動,密整合一片,劍光閃耀,齊齊將黃藥師圍在中央,戰況已是兇險萬狀。黃藥師卻仍是空手,在劍光杖影中飄忽來去,似乎已給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數十招中只是避讓敵刃,竟未還過一拳一腳。陸卿衣急的已經不自覺地將衣角扭的死緊。
梅超風眼睛看不見,只聽得周圍拳來腳往,不禁焦急的拉了陸卿衣的袖子直喊,“好師妹,快同我說說罷……”
陸卿衣張嘴欲言,卻根本不曉得怎麼說,只好著急的望向陸乘風。卻見他一臉胸有成竹的微笑,心裡也不免寬了許多,想道許是她眼拙了,便柔聲安慰梅超風,“梅師姐別擔心。”說著讓梅超風別擔心,自己卻仍舊一顆心提在嗓子眼裡。陸冠英看她額頭都出汗了,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妹妹別急。”陸卿衣緊緊握著梅超風一雙手,回頭給了陸冠英一個笑容。
突然之間黃藥師左足支地,右腿繞著身子橫掃二圈,逼得六人一齊退開三步。正是他自創的旋風掃葉腿,黃藥師回過頭來,給了陸卿衣一個安撫眼神,轉而又與他們纏鬥起來。陸卿衣見他臉上神色輕鬆,哪有半點給迫得喘不過氣來的神氣,不由得微微一笑。只見黃藥師左掌斜揮,向全金髮頭頂猛擊下去,竟是從守禦轉為攻擊。這一掌劈到,全金髮原是不該格擋,須由柯鎮惡從旁側擊解救,可是柯鎮惡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