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白白收了他一禮,怕是少不得要給他些東西了。”
黃藥師微笑不語,陸卿衣倒也聽出些許意味來了,笑嘻嘻的對著洪七公說道,“七公您老人家隨便教他一招半式,怕是他這輩子都受益匪淺哩!”
“壞丫頭,黃老邪那麼大本事,又何必我來教?”洪七公笑著說道,又從懷裡掏出了幾塊玉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本來準備給這小娃娃玩的,不過既然都是黃老邪的徒弟,怕是就看不上啦!”大笑著又把東西放回懷裡。
“好好好!”洪七公拍拍屁股站起來,“卿衣丫頭來,你們兩人來比劃比劃,看看他底子如何?”
陸卿衣慌亂的看了黃藥師一眼,她的底子如何他最清楚不過,對陳玄繼有多少能耐更是知根知底。黃藥師拿了帕子,細細講她手指擦拭乾淨了,才拍著她的手憐愛說道,“去罷,和玄繼一同用心的打給七公看。”
陳玄繼早已站立在一邊,背脊挺直,雙手垂握,已不是初遇時候那個有些閃躲的少年,倒隱隱有了幾分沉穩之意。“陳師弟,你師姐我學藝不精,你可要好好讓著我些啊!”陸卿衣俏生生站立,一臉輕鬆愜意的說道,倒是硬生生把這比試的氛圍給沖淡了許多。就連陳玄繼,都不知不覺放鬆下來。
陸卿衣瞅準了時機,看陳玄繼神色輕鬆,左手起勢,落英神劍掌早已拍出。江城飛花影疾,雨急風狂驟起,這落英神劍掌五虛一實,或八虛一實,如桃林中狂風忽起、萬花齊落一般,妙在姿態飄逸,宛若翩翩起舞,而掌凌厲如劍,陸卿衣在桃花島上學了整套,只是真正用起來的時候,那落櫻飛舞的意境卻少了許多,而那掌力凌厲如劍,更是軟綿綿如嬉戲一般,偶爾不小心拍到陳玄繼一二,也是一點都不疼痛。
反觀陳玄繼,雖然只是入門幾天,還在學著碧波掌法,卻隱隱有了些許架勢,從出掌到移位,掌勢如波,重重遞進,已是基本掌握了桃花島武學的要訣。
“唉喲!”陸卿衣一聲輕呼,嬌笑躍開,“好啦好啦,我認輸了,不比啦!”
陳玄繼回身收掌,朝著陸卿衣遙遙一揖,“師姐承讓了!”
陸卿衣笑著跑到黃藥師身邊,連聲問道,“師傅,這落英神劍掌有沒有進步啊?”
一臉嬌憨,倒是讓黃藥師和洪七公都直笑。“黃老邪,你這位夫人可真是好玩的緊哩!”
黃藥師擦了擦她額頭上微沁汗珠,柔聲說道,“你荒廢了這麼久哩,又哪裡來的長進?”又朝著陳玄繼說道,“玄繼,你很好。”
陳玄繼垂頭說道,“師傅謬讚了。”臉上竟無一絲驕矜,黃藥師與洪七公都是心下稱奇,如此年少便有如此城府了。
“這小子倒是頗對你桃花島的路子,我這些功夫怕是少有適合他的。不過,倒是可以教你一套拳法玩玩。只是當不得真的!”洪七公說完,一躍而起,寬衣廣袖,恰似一隻燕子,翩躚飛舞。
陳玄繼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待到他一套拳法使完,心裡亦記得七七八八了。此時洪七公與黃藥師兩大宗師在一旁點撥,不出一個時辰,竟是已經能完整的使出來了。陸卿衣一旁聽著,雖是反應不如陳玄繼快,倒也習得四五成,黃藥師見她在旁邊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便笑道,“卿兒還想同玄繼一起試試?”
陸卿衣聽他此言,正合自己心意,拍手笑道,“正好正好,只是這次陳師弟可不能讓啦,得讓七公這個師傅好好瞧瞧。”
洪七公連忙大叫,“丫頭別亂說,我可早說過不收徒弟啦!當年被黃老邪那西里古怪的女兒騙我收了兩個徒弟,這次怎地也不被黃老邪你老婆騙啦!”
陸卿衣微微臉紅,啐了一口,“我還生怕你來跟師傅搶徒弟哩!”當下笑嘻嘻便朝著陳玄繼招呼過去。
陳玄繼亦是同時發招,兩人一個左旋,一個右拂,一個左起,一個右落,翩翩起舞恰似水袖翻轉。待六招使完了,兩人分別而立,均是微笑看著洪七公。洪七公不由得也是拍手叫好,“不錯不錯,雖說女娃娃略遜一籌,不過短時間能到這般程度,亦不多哩!”
黃藥師走上前去,牽了陸卿衣的手,說道,“你這功夫,倒同你現下的路子,不甚合適。”洪七公嘆息,“我又如何不知,這只是我年少時候學著好玩的,成名之後也是有些年未使過了。”忽而又奇怪笑了笑,“那時候我便是用這‘逍遙遊’的拳法來哄得你寶貝女兒做菜我吃,現在又用來哄你寶貝徒弟,怎麼說都是我老叫花賺啦!”說罷哈哈大笑。
“七公不知羞,偏生這般來逗晚輩!”陸卿衣簡直是哭笑不得,也真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