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抱著那個叫晟兒的小孩兒朝這邊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晟兒的娘。
老頭兒望著侄兒已經呈現出紫青色的面孔,又是一陣輕笑,搖著頭說道:“雲桑,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小丫頭整個兒一個小辣椒,都叫你不要去惹她了,你怎麼還是搞成這副樣子啊?”
雲桑——就是麵皮已經變成紫青色的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後退了幾步站到老頭兒身後,一言不發。天下嘟著嘴,滿臉氣憤地瞪著他,也沒有答話。
羅成忙打圓場:“這丫頭從小被寵壞了,說話、做事難免任性了些,還請各位見諒!”說著,衝眾人拱了拱手。
老頭兒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這丫頭的任性我是見識過的,只是你們這又是為了什麼?雲桑,我讓你接他們一下,怎麼就弄成這樣啊?”雲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蹦出來,只是扭過頭去不理人。
天下卻沒有這麼好相與,冷笑了一聲,說道:“接人?他怕是來算計人的吧?”
“算計人?”老頭兒皺著眉頭,用眼角瞄了雲桑一眼,問道:“這話怎麼說?”
雲桑見天下又要說話,怕她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忙開口說道:“這哪裡是算計,不過是個小考驗罷了,雲家的人想出山歷練都是必須要經過這一關的嘛……”
天下不可思議地看著雲桑,大聲抗議道:“喂!你搞搞清楚,我既不姓雲,又沒有要出什麼破山,我幹嘛要過這個什麼關啊?”
雲桑以一副看白痴的神情看著天下,說道:“你娘既姓雲,你便是雲家的人,就得守雲家的規矩!”
羅成這會兒也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頭,沉著聲說道:“哪有這樣的道理?她又不是沒有爹,幹嘛要跟著母親家的規矩走?更何況她娘也並不姓雲……”
雲桑翻了個白眼,傲慢地說道:“哼!這是我雲家的家事,與你這個外人有什麼相干的?輪的到你來多事?”
羅成聽了這話,臉色沉得跟一汪水似的,可天下卻“格格——”地笑了起來:“他是我哥哎,我的事,他自然管得,相比之下,我跟你好象才真的沒什麼關係吧?說起來,我今天在你們這些‘外人’身上還真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各位,失陪了,我爹還在山那邊等我呢,以後如果沒什麼事,就不要再見了!”說著,拉起羅成的手,抬腿就走。
“站住!”老頭兒的眉頭已經擰成一股繩了,聽了半天,他還是沒有把經過弄明白,他一邊叫住天下他們,一邊問那雲桑:“我讓你在這裡等他們,你究竟做了什麼?”
天下原本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跟沒聽見老頭兒的話似的仍向前行,羅成不由地暗暗嘆了口氣,將手搭在她的肩膀,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要走也把話說清楚,省得將來麻煩!”
天下這才氣沖沖地勉強止住腳步,一看雲桑還在那裡支支哎哎地說不清楚,便接過話茬說道:“其實說起來他還真沒做什麼大事,他也不過是在秘道里布了個疑陣,引我們上勾,然後又在出口外面布了個可以凝水成雪的北坎陣,外加改良後的反轉五行幻像陣罷了,雖然這兩種陣法疊加起來會產生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功效,可是總的來說,還是些比較粗淺的東西,想要傷到我們還差的遠……”
老頭兒不解地問道:“既然這樣,你在發什麼脾氣?”
天下一副“你怎麼還不明白”的神情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他先是布了個看似水準很高的‘疑陣’,可是最後真正壓軸的卻是這麼爛的陣法,他這不是擺明了欺騙我們的感情、侮辱我們的智慧嗎?而且,他自己白痴就算了,居然還在我們面前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式,怎麼?難道因為他姓雲,我就得讓他三分嗎?我娘可沒跟我說過我這輩子得看雲家人的臉色過日子!”她雖然說了這麼一長串的話,可是在場的人都聽的出來,只有這最後的兩句才是重點。
雲桑顫抖著指向天下,有些結巴的說道:“二……二伯,你……你聽聽……她這說的都……都是什麼話……”
老頭兒揮了揮手,打斷了雲桑的話,正色對天下說道:“沒人要你看雲家人的臉色過日子,不過,你跟雲家的關係是天註定的,絕非你三言兩語可以割的斷的……至於這其中的關礙之處,你隨我到這邊來,我講給你聽!”說著,他轉身朝巨石的方向走去。
天下扭頭看了羅成一眼,羅成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過去,並且小聲地說道:“有些麻煩即是避不了的,那就只能順勢而為……”
第二章 長安路漫 第十七節 天命?!
隨著老頭兒走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