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樂意地問道。
“姑娘的面相貴不可言呢……”藍衣少年含笑說道,笑容平和,目光卻有幾分激動。
“謝謝……”天下嘴裡面雖然說著謝字,可是心裡卻一點謝意也沒有,因為不用他們說,她也知道自己有多麼的“貴”。
“是啊,是啊……”另外那個白衣少年也一臉驚喜的說道:“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面相呢,我一直以為‘母儀天下’的天鳳格只是書裡隨便寫的,沒想到真的有人會生成這樣的容貌……”
母儀天下?!白衣少年的這四個字一出口,丁彥平、謝靜安、羅成三個人嘴巴張的老大的看向了天下,天下卻一口將嘴裡的茶噴了出來,嗆咳著指向白衣少年,喊道:“哪兒來的瘋小子?還讓不讓人活了?”母儀?天下?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別說別人了,就是楊林那關她都過不了,她是皇上的女兒,卻要母儀天下,也就是說,大隋的江山離玩完不遠了,皇后這下可是真逮著個好理由來滅了她了,就算是沒被皇后給滅了,估計這輩子她也別想安安穩穩地嫁人了……天下是越想越氣,越氣就越咳的厲害。
羅成輕輕地拍著天下的背,皺著眉怒視著那兩個少年,說道:“袁兄和李兄自少時便研習相人之術,難道另師都沒有教過你們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嗎?難道兩位不知道,你們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可讓人送了性命嗎?”
其實那白衣少年的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了,捂著嘴低頭不語,而那藍衣少年更是無奈地看著他,一副不知道該怎麼圓場的模樣。
一時之間,整個竹屋裡只剩下了天下的咳嗽聲。
第二章 長安路漫 第四十五節 青雲之志
天下好容易止了咳,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仍是滿臉不高興地看著羅成問道:“剛才太餓了,沒注意你們的談話,這兩個半吊子‘相師’的師父是哪位呀?我得去問問他是怎麼教的徒弟,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敢亂說……”她越說越氣,噘著嘴,怒視著那兩個少年。
丁彥平剛想開口說話,不想卻被那白衣少年搶了話頭,那藍衣少年攔都沒攔住。白衣少年似乎也是被天下勾起了性子,堵氣似的說道:“我師父可是聞名遐邇的相術大家,想見他?你還未必排的上號兒呢!居然說我們是半吊子相師?你可知道現在天天追著、攆著讓我們兄弟看相的有多少人?給你看那是便宜你了……”
“我很稀罕嗎?”天下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用手指著白衣少年,說道:“你吃飽撐的呀?要是太閒就去給那些追著你、攆著你的人看呀,我有求著你,讓你便宜我嗎?說你半吊子都是高抬你了,你師父把你領進門,你現在都還在門檻上坐著吧?入門的學問都沒教全,就讓你們出來給人相面,你師父也是個半吊子師父!”天下惱他連禁忌的話都說的直言不諱,所以挖苦起人來毫不留情。
那白衣少年也站起身來,氣極的看著天下,急促地呼吸了幾下之後,突然對羅成說道:“羅世子,依你的面相,原也是尊貴至極的,可是也因著這相沖相剋的理兒,所以你若是再跟這位‘貴人’形影不離的話,”他伸手指了指天下,又接著說道:“必定會讓她妨了你,你現在額間隱現血光之色,近日定是曾經為她誤人性命,這於你的前程都是大大不利的,你如今是龍游淺水,若是再由著她跟在你身邊,總有一日會妨了你的青雲之志,誤了你的千秋大業……”
那藍衣少年本來一直拉著白衣少年衣服,不讓他說話,但白衣少年不肯理他,這會兒藍衣少年再也忍不住了,拔高的了音量叫道:“師弟!——”那白衣少年的話音倏然而止,臉上那種惶恐的表情又再浮現。
羅成手裡的酒杯握得死緊,面無表情地看著白衣少年,一句話都沒有說。丁彥平也是一臉的怒容,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那位謝先生,整個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面朝著窗外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天下氣極反笑,緩緩坐了下來,搖著頭說道:“還真是兩個生瓜蛋兒,說了一個‘母儀天下’還不算罷,這會兒居然連龍游淺水、青雲之志都出來了……哥,你說有咱倆這麼倒楣的嗎?上輩子的楣運一直跟到這輩子來了,一個要遂青雲之志,一個要母儀天下,怎麼就跳不出這個圈圈了?”
羅成將酒杯重重地放回到几案上,語氣輕飄飄地說道:“你也說了,這就是兩個生瓜蛋兒,他們的話哪裡能做準的?我還青雲之志咧,我這輩子只要能看著你平平安安的也就知足了……”
天下輕推了羅成一下,不滿地說道:“你要是這樣做,不就是說我誤了你的青雲之志了嗎?那不是正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