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曾做過歷城縣的捕快班頭,如今賦閒在家……”秦瓊做出了一副知無不言的架式。
“喔?賦閒在家?那是太閒得慌了,所以跑來登州扮響馬玩?”楊林看向秦瓊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
秦瓊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氣,說道:“小人之所以前來登州冒犯王爺虎駕,實在是為王爺所迫!”他的話一出口。連天下都愣了,誰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了。
“喔?鬧騰了半天。還是本王逼得?”楊林挑了挑眉,神情間已經冷了下來。
“正是!”秦瓊突然抬頭,毫無懼色地直視著楊林,反倒嚇了楊林一跳。
“那你倒是說說,本來如何迫你了!”楊林好像頗為欣賞秦瓊地膽色一般。神色突然地緩和了下來。“事情還是由這皇槓被劫的案子而來……”秦瓊嘆了口氣,說道:“本來小人一介白丁,別說是六十四萬兩皇槓被劫了,就是一百萬兩皇槓被劫,也與小人扯不上什麼干係的……等王爺限期捉拿響馬地均令一到濟南、一到歷城縣,小人才知道家門口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也為了這案子家裡就沒清淨過,那些仍在衙門裡當差地朋友在破案的壓力下,是見天兒的上門求告。央著小人幫忙查案,這樣的事小人如何敢管?這麼大的案子,豈是一州一縣地小賊做得下來的?又有哪家的響馬會在家門口做下這等案子?這顯然是早有謀劃的。從案發到王爺的均令到達。這中間已過去了幾天,那賊人又豈會在原處等著人捉?只怕早就四散逃竄。如何還尋得到?於是小人就閉門謝客。便是以前的那些故舊也一個也不敢見了……誰知濟南府的鎮臺將軍卻不知聽了誰人的薦言,硬要說小人有破案的本事。便將小人招至鎮臺衙門責令小人十天破案,否則便要全家獲罪!”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眼角悄悄地瞄了天下一眼,這瞎話他雖編圓了,卻有些摸不準天下會不會拆穿,待見天下一臉訝然地看著他,便又咬了咬牙,沉下心繼續把故事往下編:“這十天地時間哪裡能夠破案?可是人家是鎮臺將軍,小人也無力相抗,只得耐著性子尋訪了幾日,卻是蛛絲馬跡全無,眼看時限將到,小人卻一籌莫展,走投無路之下,才想了這麼一個染面塗須,冒充響馬的的法子,前來登州想招王爺生氣,等王爺把小人擒下,我這麼一死,即給王爺消氣了,我一家老小地性命也保住了,便是山東一省上下這麼多的官員也都保住了,我地那些當差地朋友們也不至於再為這個案子砸了飯碗、丟了性命,唉我這法子眼看就成了,可是誰知卻被上官滌看出了破綻,功虧一簣……這便是事情的緣由,今天在王爺面前,自行請罪,請王爺發落!”話說完,秦瓊給楊林磕了個頭,便低著頭等楊林處置。好一篇錦繡文章啊!
天下不敢置信地看著秦瓊,嘴都合不攏了,這還是那個她一直覺得“傻”地秦瓊嗎?這番話說得……如果不是礙在楊林在跟前,她都想熱烈鼓掌表彰一下!有了這番話,誰還敢再說秦瓊智商低?!難怪羅成贊他通透,的確通透呀!這瞎話圓的,忠孝仁義樣樣俱全,還外帶合情合理,比天下原先想出來的、想幫他過關的說辭都精彩十分!當下讓天下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上官滌聽得是熱淚盈眶,連忙跪倒當場,對楊林說道:“王爺,秦二哥也是情有可原,您就饒過他這一次吧……”
楊林卻愣愣地盯著秦瓊,好半天沒說話,良久才長嘆一聲,說道:“唉……不想世上竟還真有如此孝義之人呀……”說完,竟長笑了起來。秦瓊本來正惴惴不安,待聽了楊林的話,這才放下心來,知道自己的這篇瞎話算是已經矇住他了,暗暗鬆了口氣,可是當他的眼角餘光掃到天下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的時候,心又一下子提留兒了起來。
果然,天下看了看楊林,又看了看秦瓊,撇了撇嘴說道:“笨蛋一個,虧您還笑得出來……”
楊林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對天下說道:“笨蛋?在你眼裡,天底下除了羅成那小子還有不笨蛋的嗎?哼!你說秦瓊笨,你要是有他一半笨,我不知得省心成什麼樣子!”
天下也學著楊林“哼”了一聲,然後噘著嘴說道:“我要是笨成那樣,也活不到現在了!看見他,我就知道為什麼人家要說好人不長命了!與其像他這樣笨死,我還是聰明點活著的好!”她看向秦瓊的目光中滿是不屑。
“你”楊林氣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朝門外一指,說道:“給我回房去待著,好好收收你的野性!”
“走就走!”天下一甩頭,抬腿就下了臺階:“早知道是這麼笨蛋的故事,我還懶得站在這兒聽這半天呢!”
秦瓊目瞪口呆地看著天下與楊林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