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少了?”
天下坐起身來,半倚在楊林身上。不服氣地說道:“哪有呀?這幾年我都不知道有多安分……”“安分?安分地幫朝廷緝拿多年未果的海盜銷髒?安分地四處結交什麼綠林好漢?安分地把小小的五原城攪得地覆天翻?……”楊林斜睨著天下,怎麼看也沒看出來她身上哪個部分跟“安分”這個詞搭邊
天下吐了吐舌頭,心裡盤算起楊林究竟對她這些年地作為知道多少。
楊林看著天下漫不經心的表情。又嘆了口氣,問道:“你怎麼自己來了?羅成呢?”
“他沒膽子見您。所以就我自己回來了……”天下似真似假地說道。
楊林又是一聲冷哼,說道:“算他聰明!等我見到他,看我不打斷他的腿!”說這話地時候,他的臉色顯得格外認真,半點開玩笑地意思都沒有。這話說來也是。誰家的女兒被人“拐帶”的幾年不進家門,當爹的都得打斷拐帶自己女兒那小子的腿………至於是不是自己女兒心甘情願跟人家走地,做爹的是不會計較的!
天下倒也猜得到楊林的心思,笑嘻嘻地說道:“這點聰明勁兒他還是有的,估計一時半會兒您是見不著他了……”
“是嗎?”楊林的眼中此時才湧起了幾分笑意,說道:“等山東這邊的事情安置好了,我跟晉王的下一站可正是幽州呢!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看他到時候還能躲到哪裡去!”
“幽州?”天下一愣,不解地問道:“您去幽州做什麼呀?”她實在想不出來楊林去幽州的理由。
楊林深深地看了天下一眼。然後拍了拍她地肩膀,便起身從一旁的書架中抽出了卷畫軸,走到了書桌前鋪開。
天下連忙從榻上下來跟了過去。卻只見桌上鋪的只是一幅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地地圖,粗略地幾筆描出了大隋的疆域。東邊只簡單地標註了十幾個地名。然後便是幾條紅紅藍藍地粗線,根據比例、位置來看。那些線畫地並不是省界,而西邊則根本就是空白一片!她微一愣忡,隨即便被那十幾個被紅、藍線體串在一起的地名給吸引住了,不過片刻她便明白了眼前看到地這張圖是什麼東西,吃驚地說道:“您這是要開運河?!”那些線從北到南的連下來,正是她印象裡運河的雛形。天下對這段歷史雖然只是一知半解,可是她也知道運河這個浩大的工程是在隋煬帝時期開鑿的,但楊廣現在還只是晉王,怎麼挖運河就被提上了日程呢?“運河?這個名字倒也貼切……”楊林也是一愣,他沒想到天下居然能看懂這圖上畫的是什麼,這張圖只不過是簡略的解說圖,當初晉王拿到工部的時候,工部都水司那些官員可是一個都沒能看出來這圖是幹什麼用的。
“這是誰的主意呀?”天下暗惱天一閣的訊息來源越發地不順暢,這麼大的事居然都沒有訊息傳出來。“晉王……”楊林的答案倒是完全在天下的意料之中。
天下挑了挑眉,沒再說話,只是細細地沿著圖上的線路勾畫起來。楊林見天下這樣的舉動,便也沒有說話,直到天下的手指停在了標註著“幽州”的位置,這才說道:“有什麼想法?”
“利弊參半!”天下收回點在圖上的手指,伸手拉了張椅子坐下楊林也從容地坐在了書桌後面,問道:“怎麼說?”
“這條河完工之後,貫通南北,日後悉心引導,自可做到半天下之財賦,悉由此路而進,不僅如此,便是在控制水患方面,也是大有可為,此其利也……”天下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後才接著說道:“此河工程浩大,所費銀兩先且不提,便是人工非幾十萬人不可用,怕只怕開鑿工程所任非人,一不小心激起民變,為此一河,便可亡國……”關於貪瀆這樣的事,每朝每代是屢見不鮮,官逼民反,通常都是由此而始。
楊林也很清楚天下話裡話外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這些都是可以控制,到時設河道、河督,我和晉王親自監工,看他們哪個還敢貪!”
天下微微一笑,對楊林的話頗有些不以為然,那些人要是想貪,便是十個楊林看著,他們也能把銀子撈到手,不過她卻不願直說,忙把話題轉到了北平府:“幽州九郡在北平王轄下多年,民生倒也安泰,只是這樣的大工程北平王未必肯應允……”
楊林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料到如此,所以才有意親往幽州一行……”
“除非能讓他自己想通,否則,您就是親自去這一趟,只怕也是沒有用的……”天下並不認為楊林有說服羅藝的能力。
“喔?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楊林其實心裡也沒譜,不由得便向天下討起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