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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對嘉靖來說,最大的問題不是什麼直浙,也不是什麼平倭,更不是有人鑽大明體制的空子,最大的心病,繞來繞去還是繼承人的問題,假若這件事依舊懸著,或者不斷的被人反對詬病,若是將來,大臣們迎了藩王入京,又立一個嘉靖出來,對嘉靖來說,所謂的直浙,所謂的平倭,所謂的擦邊球,其實都是一場春夢,唯有自己的血脈接了自己的班,那才是最至關緊要的事。
而現在直浙如此驚天動地,確實是讓人傻眼,而且絕對算是一場地震,如徐謙所說,這場突如其來的地震,某種意義來說,確實是轉移了火力,將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直浙,而非東宮,而那些直浙的官員,也恰是如徐謙所說,如今成了眾矢之的,他們既然已經成了靶子,那麼宮裡,豈不是正好好可以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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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嘉靖的殺機
其實某種意義來說,你做任何事,都可能迎來的是雷霆之怒,也可能換來的是雨露之恩,其實說穿了,就是看別人是什麼看法。
有一個故事,叫做智子疑鄰,兒子和鄰居說的都是同樣的話,可是在有的人眼裡,兒子很聰明,可是鄰居就有嫌疑了。做事也是一樣,不同的人做出同樣的事,感官也是不同,假若是方獻夫做出這等事,第一個反應,就是你丫的這是別有用心,沒殺你的頭,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徐謙坦誠告訴嘉靖,調兵是自己的主意,這麼做,和他分不開關係,嘉靖第一反應,就是遲疑。
而接下來,徐謙繼續說,我這樣做,是有道理的,天子的平倭政策一直都在,現在倭寇滋事,雖然沒有登岸,可是照樣也是倭寇,倭人在直浙搶劫,和在大海里搶劫大明的財產,其實本質上都是相同,既然如此,那麼平倭就有效,天子的詔書還在,朝廷也沒有旨,說明平倭的國策廢止,反而近幾年,雖然沿海各省已經平靜,但是因為朝廷對倭寇之患記憶猶新,所以隔三差五,都下文各地府縣,要小心防範,更督促海路安撫使司,盡心剿滅倭寇餘孽,決不可讓倭寇死灰復燃。既然倭人為禍就是寇,而海路安撫使司又負責各邦招討安撫事宜,調動官兵圍剿,理論上也說的通,算是名正言順。
這番話出來,雖然嘉靖心裡依舊覺得有鑽空子之嫌,可是至少心裡的戒備大大降低了不少。
同時徐謙告訴嘉靖。平倭不只是為了直浙,也不是自己吃飽了沒事做。一旦放任倭人胡搞,內庫的收益就要暴跌。這麼做,也是為了維護宮中的利益。嘉靖雖然身體孱弱,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可是他還有兒子,他更深知朝中大臣未必可靠的道理,所以某種意義來說,他更為擔心,假若內帑的收入驟減,兒子又是年幼。拿什麼去和官員們玩拔河的遊戲,此消彼長之下,莫非到了將來,大明朝莫非從此之後,只知內閣,要到皇帝可有可無的地步嗎?
主弱臣強,假若這個時候,再削弱宮中的實力,這絕對不是嘉靖所能看到的。此時,嘉靖某種意義來說,已經偏向了徐謙這一邊,甚至認同了海路安撫使司的行動。
他唯一的疙瘩。只剩下了一個,既然如此,那麼為何不請旨?
如果你請旨。朝廷同意,一切都順理成章。可是現在,你居然擅自行動。這就不可饒恕了。
於是徐謙丟擲了他的殺手鐧。
一方面,就算請旨,也請不到,就算天子肯,大臣們也不肯,現在嘉靖身體本來就不好,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去和大臣們計較這些。
既然請不到旨,那麼索性,就擅自行動,造成既成事實,當然,理由是,為陛下分憂。一方面,省的陛下操心勞力,另一方面,則是吸引許多大臣在太子方面的關注。
可以說,對嘉靖來說,太子的問題,才是一切問題的根本,任何一個自知命不久矣的皇帝,所有的思考和利益選擇,永遠都是自己的身後之事。現在嘉靖的身後之事就是朱載基,至於其他人其他事,一切都可以算是可有可無,這是他的根,沒有任何商量。
這個時候,直浙那邊鬧出這等事,首先,朝廷就會發生討論,進行各種辯論甚至是對抗,不知不覺之間,就可以為嘉靖爭取到主動,趁著大家吵鬧的功夫,儘量的為朱載基鋪路。
處於嘉靖的立場,無論他願意不願意,他也會突然發覺到,眼下正是最好的時機,假若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