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了,他的感覺怎麼是,姓張的這是逼著天子懷疑自己造反呢,還世鎮直浙,直浙是什麼地方,雖然這個鎮字只是如沐英鎮雲南一樣,建立公府,掌握一定兵權,抽出一點兒稅賦供養,其他也沒福利,和藩王的福利差不多,可是自己在直浙的影響如此大,幾乎直浙的所有文武官員都以自己馬首是瞻,現在又弄出這麼個名正言順的東西出來,這豈不是列土封疆?
這東西絕對不是好玩的,徐謙忙道:“微臣不敢。”
張天師卻是正色道:“大明中興始之直浙,而徐大人新政之功,更是功不可沒,現在陛下投桃報李,正合了貧道君臣相互扶保的預言,陛下,這是大吉之兆啊。”
徐謙嚇得渾身冷汗,他有點預感,這所謂的大吉之兆,是要自己的小命,陛下這個人,一向疑神疑鬼,雖然對自己放心一些,可是關係到了列土封疆的問題,他會輕易答應嗎?既然不能答應,就肯定會懷疑,懷疑這張天師是自己的同謀,想要圖謀不軌。
最後姓張的跑火車倒也罷了,自己也跟著遭殃,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
而且還很難理解張天師這種傻x怎麼就突然如此殷勤,幾乎把自己抬到了雲霄裡,彷彿天上地下,除了自己是臣子之外,其他人都成了亂賊。
越是如此,徐謙越是不安,自然連忙推辭。
嘉靖卻也陷入了深思,他揹著手,在大高玄殿的正宮裡來回踱步,突然,他駐足,看向張天師,道:“張天師可以確認嗎?”
張天師長舒了口氣,現在看徐謙的反應,似乎也沒有興致藉著工部賬目的事來抨擊自己了,反正過不了多久,嘉靖也看不到這個語言是否正確,於是乎一副真摯的道:“貧道豈敢虛言,若有一句違心之言,願遭天譴。”
嘉靖淡淡道:“直浙那邊雖然越來越好,可是近來,也確實總是鬧出許多事,尤其是徐謙進京之後,更是麻煩不斷,看來張天師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嘉靖眯著眼,又道:“若如天師所言,或許世鎮直浙,還真有效果,那麼,朕就準了,徐謙依舊是戶部尚書,不過準徐家在杭州開府建牙,設天賜府,世鎮直浙。”
徐謙吐血。
開府建牙,意思就是說可以自行招募人手,合理合法,等於是一個凌駕於總督之上的設定,只不過,這權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比如說總督看上去管的寬,可是收了稅,那也是朝廷的,操練的兵勇那也是朝廷調遣,和真正意義的藩鎮,卻是差的遠了,卻似乎比藩王的許可權要高一些。
嘉靖……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懷疑自己有圖謀不軌之心,當真對自己如此放心?徐謙此時心亂如麻,疑雲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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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天上真的會掉餡餅
徐謙的擔心其實純屬多餘。
因為嘉靖這個人的複雜性連他自己都不能完全掌握,就比如說這件事,即便是對正德這種混賬來說,都是一件需要思量的事。
畢竟做皇帝的,大多數都不是傻子,信任你是一回事,可是要列土封疆,那是痴心妄想,莫說是這個,就是讓你永世坐鎮一方,只是效仿親王例,那也是斷然不肯的。
畢竟覆水難收,給了這個賞,以後再想收回來那可就難了,歷朝歷代,許多王朝的主要任務就是將分出去的土地收回來,漢朝的推恩令,明朝的削藩,其實大多都是開國的時候大家很開心很愉快,於是乎也就沒什麼顧忌,該賞就賞,大家都是同一戰壕裡的兄弟,自然而然是人者有份,個個都有開國大禮包拿。可是後來一琢磨,虧了,不但虧了,虧的還是血本,比如說皇帝發現,功勳大臣太多,朝廷大部分的稅收,都得養著這群王八蛋,而且這群王八蛋養著倒也罷了,還喜歡講排場擺譜,於是乎,皇帝老子就不樂意了,還錢!問題就在於,大家跟你都是一夥兒打天下出來的,你吃肉大家喝湯,勳貴們的想法就是如此純樸,大家自然假裝沒有聽到,再然後,屠刀舉起來,殺人!
必須明白,皇帝老子是不喜歡殺人的,因為殺人可能導致動盪,還會壞了自己的名聲,所以到了往後,朝廷的封賞就越來越微薄,想拿長期飯票。難!想站著茅坑佔老劉家和老朱家的便宜,更難!
倒是宋朝太祖皇帝做的不錯。因為人家不是泥腿子出身,在此之前。還在朝廷裡頭任職,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大宋一建立起來,杯酒釋兵權,想拿長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