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輕易地將徐謙提起來,徐謙兩腳離地,腳尖晃晃悠悠。
“打死勿論,打死之後再去餵狗,明日的時候咱家再和他爹算賬,這便是欺瞞咱家的下場!”王公公喝了一口茶之後,目送著幾乎被拖出大門的徐謙,滿面猙獰!
“且慢!”徐謙心裡恐懼到了極點,他知道自己再不做努力;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王公公,有蹊蹺,那裡有蹊蹺,那幅字有蹊蹺!”
“王公公,那幅字是假的!是贗品!”
徐謙被人架著胳膊吊在半空,眼神慌亂之中卻是看到了堂上那幅寫著‘恭順忠良’的字幅,他前世是博物館的保管員,大學時也是考古專業,發現那幅字有蹊蹺之後,腦海頓時空明。
這幅字很奇怪,一開始就給徐謙說不出的感覺。首先是這廳堂的佈置,要知道太監也是有文化的,尤其是許多外放出來的鎮守太監,他們大多數在宮裡的內書房讀過書,這就解釋了為什麼王公公的廳堂裡很有格調的原因了,並不只是因為王公公附庸風雅,而是王公公喜歡這個調調。
再看其他的書畫,就算不是名家的作品,至少水準都是中上。
可是唯獨最顯眼的正堂上方那幅字與其他字畫比起來,明顯水平要低下許多,也不是說這字不好,只能算是不太壞,至多也就是中流的水平,況且‘恭順忠良’四個字,總是讓人感覺有些彆扭。
這是很不合常理的舉動,一個懂書畫的人,怎麼可能會把上好的書畫懸掛在次要的位置,反而將一幅很平庸且不太合時宜的作品懸掛在最佳的位置上,解釋只有一個,這幅字對王公公的意義非同凡響。
想必是哪個貴人將這幅字送給了王公公,而且這貴人的身份非同小可,王公公得到之後如獲至寶,於是炫耀似得將字幅高高懸掛,來彰顯自己與寫著一幅字的人關係匪淺。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解釋得通了,王公公想要討取這貴人的墨寶,貴人便寫下了恭順忠良四字,一般人哪裡能給王公公這樣的評價,只有這個人的身份已經貴不可言,王公公才毫不猶豫的抱上人家的粗腿,人家寫一個恭順忠良,他還覺得光耀門楣,非要張貼到最顯眼的地方。
王公公臉上的獰笑褪去了一些,神色變得狐疑起來,眼看徐謙就要被拉走,他突然扯著嗓子道:“慢著。”
這些太監的狗腿子們雖然對徐謙的求饒無動於衷,可是王公公的話卻奉若聖旨,紛紛停止了動作。
“把他帶回來!”王公公眼睛眯著,臉色說不出的恐怖。
徐謙被帶回堂中,鬆了口氣,也幸好他覺得這幅字有古怪,否則今日就算不死也要活剝幾層皮了。
“你方才說什麼?說這幅字是贗品?”
徐謙大喘幾口粗氣,道:“不錯,確實是贗品,公公不信,可以叫人來查驗。”
王公公冷笑,道:“莫不是你病急亂投醫,故意欺矇咱家吧?”
這是故意試探,徐謙忙道:“小人豈敢欺瞞,若是小人說錯了一句,甘願受罰。”
王公公表情更加啊凝重,他沉吟片刻,隨即朝護衛們揮揮手:“你們退下去。”
護衛們魚貫而出。
堂中只剩下了王公公和徐謙。
徐謙心裡想,不過是因為一幅字涉及到了贗品問題,這王公公緊張得也太過分了,不過這更印證了徐謙的猜測,這幅字和王公公息息相關,一旦傳出去,王公公會受到影響。
想到這裡,徐謙精神一振,自己有救了。
王公公謹慎地看了徐謙一眼,道:“你是如何看出這幅字有假的?”
徐謙道:“其實很簡單,屋堂裡的燭光映照之下,這幅字明顯有陰影。”
“嗯?”王公公哪裡知道徐謙前世在博物館裡見識過的真品和贗品比他過的橋還多,後世辨認古董的辦法多不勝數,這個年代的贗品在徐謙看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你繼續說下去。”王公公臉色越來越凝重,他居然親自離座,去把開著的一扇窗關上,旋過身揹著手重新審視徐謙,道:“若是說不出道理來,咱家要了你的命。”
“死太監,你就不能換個臺詞嗎?總是打呀殺的,能不能斯文一點?”徐謙暗暗腹誹,他不敢多賣關子,肯定的道:“小人豈敢騙公公,其實真品和贗品若是不仔細去分辨是很難分清的。小人之所以認定這是贗品,就是因為燈火下的陰影。公公,贗品大多都是臨摹而成,既是臨摹,墨水就容易堆積,也就是說,贗品的墨水濃度和厚度比真跡要高的多,尤其是行書,一般人行書,都是一氣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