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發財了。”
這個時候。誰有心情想著發財,只是梁藤也不是傻子,道:“不錯。戶部撥了三十萬,據說內庫還要撥發三十萬。採購天津製造局火器,這天津製造局。如今算是供不應求了。”
徐謙搖頭:“只怕還不只這些。”
梁藤愕然看他:“莫非還有人要採買?徐撫臺說的是外銷?可是據老夫所知,外銷的火器,往往價格極低,甚至海路安撫使司,還填了不少銀子。”他沉默一下:“雖說大食、佛朗機、倭國並非我大明的敵人,可是銷售他們火器,其實已有人不高興了,只是現在沒心思責問呢,這個,卻也要小心。”
徐謙道:“下官說的也不是這個,賣給佛朗機人和大食人固然是虧本,可是現在起了戰事,神機軍用上了天津製造局的火器,須知這天津製造局的火器比之朝廷的火器要犀利的多,當然,更重要的還是穩定,從此以後,一旦這些火器讓他們嚐到了甜頭,往後他們還會用朝廷的火器嗎?更不必說,從天津製造局採買,往往都是大額的交易,其中可供中飽私囊的銀子卻是不少,而朝廷的火器只是撥發,邊鎮的武官經手不到一文錢,從此以後,只怕邊軍各部,都要以各種名義採買火器了,大人明白下官的意思了嗎?”
梁藤皺眉,某種意義來說,**確實是發展的潤滑劑,軍中要想有回扣和油水,就得有名目拿錢,以各種理由從戶部拿到了銀子,進行大規模的採買,才能中飽私囊,與吃空餉比起來,這種**的法子顯然更要高明的多,畢竟吃空餉一年到頭,又能糊弄朝廷多少銀子?還不如隨便一樁買賣實在。
梁藤卻是不以為然的道:“徐撫臺,話雖如此,可是朝廷每年的歲入只有這麼多,就算內庫補貼一些,卻也不可能讓邊軍說撥付多少就多少,一年能撥付三十萬,就已經是頂天了。前幾年,沒有戰事,戶部尚且年年略有虧空,現在戰事吃緊,什麼都要銀子,怎麼會隨意下撥銀子出去?”
他是戶部侍郎,戶部的情況,他一清二楚,以國庫現在的情況,想要讓戶部說掏銀子就掏銀子,那是絕不可能。
徐謙卻是微微一笑:“邊鎮那些丘八,為了要銀子,什麼理由找不出,什麼事做不出,這個我倒是不擔心。”
武官的**和文官不同,武官貪瀆起來,往往吃相都難看許多,什麼殺良冒功,什麼吃空餉,刀頭舔血的人,為了好處,還真什麼事都敢去做。
至於到時候他們會用什麼理由,那也只有天知道。
徐謙繼續道:“至於朝廷的銀子嘛,一旦催的緊了,該給的還是得給,只不過嘛……這銀子的來源,山人卻有妙計。”
梁藤對徐謙有點兒看不透,這傢伙是一肚子壞水啊,不過姓徐的有句話確實說的沒錯,天津製造局,近來行情很看好,是不是該讓個親戚,到那兒做點買賣?
只是現在,梁藤還是沒有心思,因為浙江的官糧問題攪得他很不安生,而現在徐謙又是自信滿滿,卻又不好多勸什麼。梁藤眼看徐謙說東說西,總是不說到正題上,於是只好起身告辭,懶得再說了。
……………………………………………………………………………………………………………………………………………………
整個京師,表面上風平浪靜,只是此時此刻,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什麼。
最關鍵的這一日總算來了。
十月十九,按理今日便是例行的廷議,天子親自登朝,上至內閣,下到都察院御使和各部尚書、侍郎、主事、郎中、給事中,紛紛都要與會。
這是一個大日子,許多人似乎都已經收到了風聲,卻都臉色平靜,一個個按著以往的慣例,紛紛至午門等候入宮。
楊廷和和楊一清是一道來的,這一屆的二楊內閣,最是精誠團結,二人一道抵達宮門,似乎也隱喻著什麼。
畢竟內閣大臣都有自己的規律,一般情況,是不可能一前一後同時到達,唯一的可能就是更早一些的時候,這兩位閣老湊在一起,曾密商了什麼,而後一道啟程趕來了這裡。
戶部尚書李士翱來的更早一些,他的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他一看就是昨夜沒有睡好,畢竟佈置了這麼久,今日總算要刺刀見紅,心情不免興奮。
其他的官員,零零落落的抵達之後,誰也沒有交頭接耳,今日的氣氛很怪異,那種假意輕鬆的氣氛一點兒也沒有,所有人的表現,都是默然。
當徐謙到達的時候,許多人的目光都矚目著這個都察院的右副都御史和浙江巡撫,目光中流露出來的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