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陛下定是亂了方寸。”
楊廷和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道:“這只是其一,這個徐謙,說起來也有意思,老夫前幾日見了他一面,他和老夫對話時竟是從容鎮定,單從這份氣度來說,卻是不簡單。此人的年紀雖小,可是心智卻是成熟,不能小看,不過嘛……這次殿試既是陛下主考,徐謙這一次必定會高中一甲,無論是一甲第幾名,將來遲早都要做官的。老夫這一次打算給他一點甜頭,給他安排一個好差事。”
毛紀狐疑地道:“楊公何必對這小子如此客氣?農夫救蛇,難道就不怕將來這蛇暴起傷人嗎?”
楊廷和吁了口氣,道:“老夫弄了這麼多手段,現在做的就是先趕走蔣冕,其他的事暫時都可以放一放,蔣冕一日不離京,老夫的心就總是放不下,就怕有人狗急跳牆啊,徐謙這些人現在怕是已經慌亂了,老夫能輕易收拾一個蔣冕,將來要拍死徐謙還不是易如反掌?所以老夫若是徐謙,絕不會束手待斃,一定要鬧出點動靜,儘量保住蔣冕。他的這個心思情有可原,畢竟蔣冕近來和他一直暗中聯絡,這棵大樹,徐謙絕不會放棄。徐謙這個人其實並不可怕,可怕就怕在他給陛下出一些主意,老夫不怕別的,就怕這個萬一,萬一他們狗急跳牆,讓老夫現在的計劃功虧一簣,所以老夫寧願給他一點甜頭,消除掉他們的戒心,讓他們暫時誤以為老夫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只要他們鬆了口氣,就會生出僥倖心理,到時老夫從容趕走了蔣冕,要收拾他還不是易如反掌?要先取之,必先予之,老夫不吝嗇一點好處,以徐謙的資歷,就算是再如何厲害,那也只是個小官,畢竟對老夫不會有太大的威脅。”
毛紀認真傾聽,忍不住嘆道:“大人的一番話實在發人深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這徐謙還當不得君子之仇。”
楊廷和微笑道:“你呀,就是喜歡撿好聽的話說,徐謙這個人還是不要小看,你看路政局,你看如意坊,還有那汪峰,此人絕不簡單。老夫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只是抓大放小而已,徐謙固然不簡單,可是和蔣冕比起來卻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毛紀頜首點頭道:“不錯,楊公說的是極。”
楊廷和突然道:“眼下還有件至關重要的事,就是新晉內閣大臣的人選,你覺得李時和顧鼎臣二人,哪個更合適?”
毛紀愕然道:“大人,內閣學士的人選雖是群臣推舉,可終究還要陛下親筆硃批,現在琢磨這個,似乎為時尚早。”
楊廷和固執地搖搖頭道:“不早,凡事都要預先謀劃,先擬定人選,再讓人造出聲勢,最後才能水到渠成。”
毛紀看向楊廷和,道:“那麼楊公以為是李時好還是顧鼎臣好呢?”
楊廷和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資歷上,顧鼎臣佔了上風,顧鼎臣性子也好,只是有些時候,有些膽小怕事了一些。只有這李時,資歷雖然不如人,可是性情剛直,性情剛直的人固然有用,可要是駕馭不好,卻也是麻煩,老夫為難的也就是這件事。唉,罷了,老夫再想想吧。”(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七章:嚴師出高徒
蔣冕的辭呈終於遞了上去,顯然老人家的臉皮還不夠厚,當然,門生故吏的反水,確實打掉了他最後一點信心,此時若是再不急流勇退,再拖延下去,情況只會更壞。
心灰意冷的蔣冕,顯然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而辭呈進入宮裡之後,既沒有批准,也沒有駁回,而是留中不發。
這就有點意思了。一般內閣大臣的辭呈要嘛批准,要嘛駁回,若是該學士鐵了心,則再上一封上去,宮裡依舊駁回,如此反覆,直到宮裡的耐心磨平了,自然會批准。
可是留中不發意味就更加深長了,分明是宮裡已經有了主張,還在權衡什麼。
這種引而不發的勢態,卻也算是一種威懾,至少告訴某些人,宮裡已經不再是手忙腳亂,已經開始站穩腳跟,再不是被人牽著牛鼻子走了。
自然,除了抨擊蔣冕,殿試自然也是引人關注的事,殿試的時間也已經放了出來,定在四月十九,屈指一算,似乎時候已經不多了。
新晉的貢士們,已經開始埋頭苦讀,畢竟貢生是貢生,雖然取得了做官的資格,可是未來的前途如何,卻都託付在這一次殿試上,假如有幸能中個一甲,將來少不了封侯拜相,可若是三甲,混了個賜同進士出身,那麼這一輩子,前程也是有限的很。
人畢竟是得隴望蜀的,會試的時候只想著混個官身,會試之後。不免要眼熱於前途。
殿試的試題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