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抿了一口,對徐謙道:“徐編撰不妨也嚐嚐。”
徐謙倒也不客氣,端起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便聽放下茶盞的李時幽幽一嘆道:“哎……你卻是不知了,這內閣裡的人,表面上是鐵板一塊,可這都是假象,是人聚在一起的地方,就都有各種的小算盤,學士毛紀,是反對平倭的,因為他即將繼任次輔,只要蔣學士致仕,這戶部尚書是穩打穩的落在他的頭上,一旦起了戰事,國庫必定要空虛,你想想看,蔣學士在任的時候,國庫的收支勉強還能應付,而這毛學士上任,就出了虧空,雖然可以是起了戰事的緣故,只是虧空就是虧空,面子上終究過不去,所以毛紀堅決反對平倭。”
徐謙聽了,不由暗暗點頭,道:“大人說的有道理,我原以為毛學士只是意氣用事,可是現在思量起來,卻是關乎到了切身的利益。不過楊公呢,楊公又是怎麼打算?”
李時笑了,笑容帶著幾分滲人的意味,盯著徐謙很是不舒服,他手撫著案牘,慢悠悠的道:“楊公的打算是平又不平!”
平又不平……
徐謙一頭霧水。
李時正色道:“楊公這個人,本心上還是好的,他做的是名臣的心思,現在倭寇肆虐江南,你以為楊公不擔心嗎?他之所以不提,是因為國庫不足,眼下不是好的時機,可是今年你是知道的,路政局出來,內庫豐盈,所以他一直在打內庫的主意,只要內庫撥一點,國庫再撥一點,事兒總能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