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大人若是肯秉公處置,就應該派人進去搜查,如是什麼都搜不出。學生願意賠禮,可要是查出來,還請大人主持公道。”
孔副使皺眉,對徐謙的惡感增添了幾分。道:“無憑無據卻是擅闖私宅,本官沒有治你胡攪蠻纏,你卻是惡人告狀。看你是本省生員的份上,本官放你一馬。速速退去,否則本官就不客氣了。”
商正見孔副使對徐謙的態度惡劣。心裡大喜,添油加醋地道:“大人說得好。”
徐謙面帶微笑,嘲諷地看著孔副使,道:“大人莫非真要和這商家狼狽為奸是嗎?”
孔副使勃然大怒,道:“本官再三讓你,誰知你竟不知好歹,來人,將這狂生趕出去。”
提刑副使出了馬,倒是令這些錦衣衛為難起來,他們並沒有理由來這裡,況且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現在副使要趕人,卻讓他們有些拿捏不了主意。
況且人家也沒指名要對錦衣衛動手,只是趕走徐謙,似乎沒有和孔副使翻臉的必要。
幾個差役聽了副使大人的命令,正要衝上去趕人。
他們哪裡知道,徐謙的眼眸中已經掠過了一絲陰謀得逞的詭笑。
徐謙大喝:“誰敢動手!”他毫不猶豫地一舉將腰間寶劍抽出來。
他一抽劍,頓時把所有人嚇壞了,商正巴不得這徐謙做出過份的事,大叫道:“快保護大人,這姓徐的要行兇。”
連孔副使都呆了一下,連忙後退一步,道:“徐謙,你瘋了?”
差役們原本是空手要去趕人,眼見情況不妙,紛紛掏出了傢伙。
無數的鐵尺、刀劍,此時紛紛抽出來,氣氛霎時變得劍拔弩張。
徐謙卻是笑了笑,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孔副使臉色鐵青,眯著眼冷笑道:“來人,將這擅闖私宅、仗劍行兇的小子拿下,真是沒有王法了,一個生員,難道還想殺人嗎?”
“誰說我要殺人?”徐謙朝孔副使冷笑,隨即朗聲道:“我手中拿著的,乃是欽賜御劍,孔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御劍出來,你竟還敢大放厥詞?你勾結商家,拿了這商家多少錢財,你以為我不知道?難怪天子聖明,對屢禁不絕的倭亂甚是擔憂,而這些姓商的勾結倭人私自下海,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到現在,你還對他百般包庇,孔大人,宮中賜我御劍,便是要剷除你這等勾結倭黨的殘暴官吏!”
這一番話半真半假,理論上,徐謙的御劍也算是宮中欽賜,畢竟那紅秀確實是宮中之人,說是宮中的人賜予的,沒什麼不妥。而且徐家這幾個月屢屢受到宮中褒獎,誰敢擔保宮裡有沒有賜予他御劍?
更重要的問題是,徐謙居然說商家勾結倭寇,私自下海行商,這個問題就極為嚴重了。
御劍一出,孔副使的威風頓失,只是他不認得御劍,也不知真假,可是那錦衣衛千戶張韜卻是認出來了,那雕龍的紋理在劍鋒上令他目光一沉,連忙道:“卑下錦衣衛千戶張韜,靜候天使吩咐。”
張韜這麼一說,嚇得孔副使面容失色,心裡不由想:“完了,莫非是天家早已得知姓商的有什麼大逆不道之罪,而這一切都是徐謙按著天家的吩咐行事?若是如此,老夫則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連忙道:“下官孔有禮,不知天使駕臨,還請天使示下。”
徐謙冷笑,舉劍道:“商家違反禁海大策,勾結倭寇,橫行鄉里,現在立即給我查封了這別院,入院搜查,至於其他人,統統給我拿下,日夜審問,不得有誤!”
他一聲令下,最身先士卒的竟不是張韜,而是孔副使,孔副使只以為是宮裡要整張家,方才自己的行為已被人誤以為是包庇商家,這徐謙既有御劍,就必定有專奏之權,有與宮裡溝通的渠道,到時候若是說自己與姓商的狼狽為奸,再聯想到現在商家的罪行,那麼自己就不是罷官降職這麼簡單,一旦認為是倭寇餘黨,這是要掉腦袋的。
到了這份上,什麼情面都是假的,孔副使現在急於撇清自己,整個人都撕聲揭底起來,對差役們大吼:“都聾了嗎?還愣在這裡做什麼?拿人,拿人!所有人統統拿下,查封了院子,快!”
數十個差役聞言,會同錦衣衛便張牙舞爪衝上去。
商正嚇得臉色驟變,連忙向孔副使道:“孔兄。我……”
這位孔副使被他一個孔兄嚇得打了個哆嗦,臉色陰沉,跨步上去,掄起手掌便給了一個耳刮子,紅著眼道:“誰是你的孔兄!你一介草民,也敢和本官稱兄道弟?你這狗一樣的東西,本官平素看你還像個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