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蹌了下,屋內本來就算不得大,黃葉被裘恭的腳絆著,侯瑄又被黃葉拉著,三個人登時擠成一團往那兩個對峙的少年衝了過去!
就要來個大家一起撞撞樂時,未輕寒與葉聞人幾乎是同時動作,兩個人都往後退了一步。三人之中以黃葉為首一個收勢不及全部往桌案上撞了過去,三個人的力量絕對是無以倫比的強大,重偌的鐵木桌案居然被往後推,桌案碰倒放置古玩玉器的木架子,木架子撞倒門口一人高的花瓶,花瓶再撞上洗臉架……
哐啷哐啷……
昨日剛命人收拾出來的乾淨整潔滿是書香味書房在電光雷閃之間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
萬三金站在廢墟正中,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來。
往前看,一堆摔倒了以後到現在還爬不起來的人形垃圾。
往右看,唇角上揚明顯居然被逗樂了的始作俑者未家十四少爺。
往左看,清俊眉頭忍不住皺起明顯錯愕的見義勇為者葉家二公子。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萬三金揉揉抽痛的太陽穴,直接走到未輕寒面前,臉上明明擺擺的朝他寫著我很不悅這句話:“未輕寒,我需要個解釋。”
未輕寒沒有想到萬三金會要個解釋,而他確實也沒有個解釋,他衣袖一揮,很是囂張的哼了聲:“你管我。”說罷,冷眼看了葉聞人一眼,拂袖轉身離開。
萬三金瞪著他的背影,努力剋制住突突冒上來的火氣,努力告訴自己那只是個不懂教化的高中生,她是成年人,不會跟這種死小孩多多計較……
將這話念了七八十遍以後,萬三金慢慢回頭笑眯眯的看向葉聞人:雖然葉聞人也是挑起這件事爭端的當事人之二,但到底是被動應戰,如此一般重複了三四十遍以後,萬三金心裡的火氣總算是壓了下去:“那個,義兄,我們可以去葉家的印染作坊看看嗎?”
葉聞人看著明顯眼裡噴火的萬三金,環視四周的狼藉,不由略微遲疑了下,溫道:“這裡變成這樣與我也有一些關係,我待會會命人將所有東西照樣採辦一份送入府上。”
他真的是太沖動了。
此話一出,彷彿一道清流刺溜一聲滑入已經被火燒的通紅的陶瓷之上,雖然於事無補,聽起來卻明顯舒服了許多。萬三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忍不住感慨大商人就是大商人,但仍然客氣道:“二公子不用客氣,這全部都是他們撞的,就算是真的要賠,也是他們幾個賠償的。”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黃葉腳一軟登時摔倒在地,連帶著拉著裘恭與侯瑄也摔了下去,三人俱以著噴火的眼神瞪著萬三金。
到底是誰將他們推過來的!
萬三金徹底無視,還是笑眯眯的看著葉聞人:“二公子,時候不早了,請吧。”
葉聞人遲疑了會,舉步率先先往前走。
萬三金緊隨其後,獨留一地垃圾。
※
由於黃葉等人還在後面嗚呼哀哉,自然也沒有人替萬三金準備馬車,出了榮恆衣鋪站在大街之上左右環視,有些尷尬了。
葉聞人清眸裡掠過些微笑意,適時解了她的圍,輕道:“葉家的馬車就在外面,一起走吧。”仔細瞧了瞧她的臉色,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氣色似乎不太好,怎麼回事?”
“沒事沒事。”總不能告訴他她葵水來了肚子痛吧,萬三金扯扯嘴巴,隨著葉聞人走到一輛黑色大氣的馬車前,坐在車伕旁邊的輕風一見葉聞人過來,趕緊下車來扶,可萬沒料到萬三金也跟著來了,俊俏小臉上幾種情緒瞬間同時滑過,在陽光之下顯得有些扭曲。
萬三金也不客氣,直接踩著車板直接跳上了馬車,一回頭,正好見著扭曲著臉的輕風小弟將一張小矮凳從矮櫃裡拿了出來,一見她居然就這麼跳了上來,表情因為添了幾分嫌惡而更加扭曲。她驀然響起這大宋朝的淑女們上馬車好像都是要踩著凳子上來的。
相比較輕風還有車伕的錯愕,葉聞人到底還是頗有大家風範的微笑,姿態優雅而謙和的跨上馬車。馬車很是寬敞,兩個人綽綽有餘,葉聞人才要吩咐輕風與印染作坊時,只見輕風居然將矮凳一抄,居然如同小猴子似的也竄進了車廂,光明正大的在他們對面往小矮凳上坐了。
葉聞人不由有些錯愕,眉頭皺起:“輕風,你怎麼也上來了?”
輕風看著自家爺,笑嘻嘻的道:“爺,今兒車伕大哥吃了太多大蒜,我在外面燻的慌。”說
正在行駛中的馬車微微抖了下,駕車的車伕黝黑麵上通紅,他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