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呢!我這老胳膊老腿可遭罪了……剛有人將這包衣服送過來,說是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哥買的,錢都付過了。”
青昭嘴角一抽,看著胖乎乎的掌櫃的,忍住想戳戳他老胳膊老腿的衝動,問道:“那跟我一起來的人怎麼還不回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在這街上轉悠也說不定。別看這鎮小,天上飛的,地下跑的,都有的賣。那位小哥又細心,說不準就在哪處為姑娘蒐羅東西呢!”掌櫃的眨著小眼睛,笑眯眯的道。
青昭想這掌櫃說的也有道理,就點頭道:“那衣服就先擱您這,我出去轉轉看能不能尋到他。”
她快步走著,連連找了好幾條小巷,還是沒看到小六,不禁焦急起來,總不會是連他都出事了吧?
“小六,小六,你在不在?”不得已,她用上最笨的方法,大聲呼喊著。
回應她的除了眾人疑惑的眼光和竊笑聲再無其他。
心一點點下沉,從昨日到今日,雖是身邊人有損傷,但她卻安然無恙,看來那人的心思是想將她身邊的人都弄走,讓她孤身上路。而能將別人性命毫不當回事的,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越想越恨。青昭騰騰的跑出來,轉身拐進一個僻靜的巷子,冷冷道:“司命大人既然來了,何不現身?拿我身邊的朋友性命開玩笑,你以為很好玩?”
“他們不是你朋友。從跟了你開始,他們就應有隨時為你犧牲的準備,我不過是替你試探一下而已。”
司命大人一如往常出現在屋簷上,依舊雪色長袍,青絲披散,嘲諷的看著她。迷離境已開啟,這裡面吵破了天外面也察覺不到半點異樣。
“像你這種從來沒有朋友的人懂什麼!我說是就是!”青昭毫不示弱的衝他大吼,想到那迦流的血,還不知會受怎樣折磨的小六,更是恨不得跑過去將他狠狠咬一口。
司命聽這話,臉色陡然一變,一個俯身衝下來,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將她提起陰狠狠的笑道:“很好,有骨氣,敢惹惱我。”
“那又怎樣?孃親說過,人活著,就得敢說敢做,縮頭縮尾,虛以委蛇,有什麼樂趣!”
司命聽得她提起落歡,腦海中不由浮現那張明豔的笑顏,手慢慢放鬆,青昭趁機掙開,站在地上,連著後退幾步,撇過臉不去看他。
“你和你娘,一點都不像。”司命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她是多爽快又聰明的姑娘。你比起她,差遠了。”
青昭深吸一口氣,懶得跟他討論這個問題,竭力平靜的說道:“你把他們弄走,不過是想看看我的能力,既如此,如你願便是。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再折磨他們,要替我好好照顧……”
話還沒說完,就被司命的冷笑聲打斷,“小昭兒,你以為你是誰,跟我談條件?”
青昭緊咬下唇,抬頭定定的看著他,緩緩說道:“只要你答應了我,之前我所受的傷,在孃親面前,我絕口不提。”
司命身子一震,半晌無話。略有些訝異的目光定在她倔強的臉上,過了好久,才一拂衣袖,冷然開口,“我之所為,只由我自己決定。”
青昭看著司命轉瞬消失的背影,忍了好久的淚止不住的落下。
她並不是一點都不害怕,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半分。原以為這般委曲求全能得他少許憐惜,放過那迦小六一馬,怎麼就忘了,他是司命,行事詭異不可以以常人度之的司命。
她一路落淚慼慼然往客棧走,絲毫沒感覺眾人的目光全都停佇在她身上。本就是難得的美人,又這樣毫不掩飾的哭著,早有自命風流的好事者想湊上前細問。
可惜的是,被一個疾馳過來的公子搶了先。
“昭兒,怎麼是你?”來人一臉詫異又有幾分欣喜的風姿翩然的翻身下馬,站在青昭面前。
眾公子哥不禁撇嘴,哼,認識的就了不起了?美人可是我們先看到的。忙躋身上前聽美人如何說。
青昭茫然的抬起頭,透過淚光看著眼前清爽乾淨的男子,喃喃叫著:“鳳止?你怎麼在這裡?”
鳳止聽她這般稱呼,臉色一黯。再細看她紅腫的眼睛,不斷往下滾的淚,不禁有幾分心疼道:“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難處跟我講,在這大馭,我鳳家若是想做什麼,還是可以做成的。”
青昭不做聲,一別三年,他還是那個風度翩翩,謙和有禮的世家公子,並未因她的遇害有半絲變化。再見時也不過是尋常問候,她又有何好期盼的?
難不成還希冀著他為她茶不思飯不想,世界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