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題,是女紅,刺繡!”梁雨的話音剛落,底下候著的五人,是輕笑出聲,年幼的時候,便有技藝熟練的師傅來教導,女紅,是必會!
那五位女子是輕笑,梁雨亦是同。只是前者為舒心的釋然,後者卻帶著一絲輕蔑。
“此女紅,為刺繡牡丹!因為父王最是喜歡牡丹!”天真地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的無辜和稚氣,“父王爹爹說,最好的牡丹刺繡要描繪的是牡丹整個的花期,就是——”停頓了一會,繼續道,“哦,忘了!”俏皮的一拍自己的腦袋,“是繡在帕子上的,所以正面是怒放的牡丹,背面需要是牡丹殘花!兩朵花要繡在一起的!”
末了,嬉笑著一一望過那失望的五人,無賴地加上一句話,“父王就是這樣說的!”奶聲奶氣地嗓音,極其無辜的眼神。
雙面繡,本就沒有多少人會。且會的人裡,也多是兩種相近的花型,相近的色澤來表現。盛開的花和敗落的殘花,花型相差甚遠,色澤是兩個系別。讓雙面刺繡,更為的困難重重!
纖長的瑩白玉指,捏著一根細細的繡花針,無從下手,面前的繡線凌亂。
“以一炷香的時間為限!”眠兒在五人面前的香龕中點燃清香,一柱,開口。
慵懶地趴在書案上的梁雨,欣喜地直起身子,朝著眠兒感激地眨眨眼。這個條件,不錯!
一炷香,半個時辰。
飲盡兩盞茶,那香亦是燃到了底端。
“時辰已到,各位姐姐們做好了沒?”那微弱的火星剛滅,梁雨急忙地從書案後躍起,欣喜地喊道。
“郡主,在等等吧——”
“郡主,稍候些——”
“郡主,——”
急忙地喊道,底下的五人是手忙腳亂地收拾著那殘局。
“可是香點完了啊?”回首,無辜地望著香龕裡殘留的一小截,“眠兒姐姐,雨兒好想看看那些牡丹繡得怎麼樣哦?是不是與父王畫的一模一樣啊!”拉著眠兒的衣袍,撒嬌。
“那郡主,可以下去瞧瞧!”笑著點頭,示意梁雨。
拉著眠兒的手,走下石階。
“眠兒姐姐,這根線怎麼這麼長的啊?還有還有,這裡這樣打著結的嗎?刺繡好奇怪哦!這根本不漂亮哎,怎麼還要這樣繡的啊?”指著一人,線頭未收,中又糾結的錦帕,搖晃著腦袋,天真地問眠兒。清甜的嗓音,天真的言語,卻是將那繡花的陋處,一針見血地點出。
未等眠兒回答,又跑至另一人面前,“眠兒姐姐,這裡怎麼紅紅的啊!有血的味道哎!是不是剛才馮伯伯拿錦帕的時候,受傷了?馮伯伯,馮伯伯——”著急地喚過馮鳴。
“小郡主!老奴在!”聽到梁雨急切地喚聲,匆忙而來。
“沒有哎!”扳過馮鳴的手,仔仔細細地瞧了個便,疑惑地自言自語,嗓音卻甚是的大,恰好在場的人,均能聽到,“這位姐姐,這個血是——”放下馮鳴的手,再次急忙地跑到繡帕的主人——蘇幽琰處,指著那沾染上的血跡,疑惑地問。“這位姐姐,你的手指,流血了!”瞧見那瑩白的指腹上,那點殷紅,大聲地驚呼著。
瞧見旁邊的蘇幽琰被梁雨的話,漲著通紅的臉,慌忙地將自己同樣受了傷的手指,藏掖著,卻梁雨眼尖地瞄見,“哇,又一位姐姐受傷了!”
“郡主,瞧好沒?”眠兒笑著過來,伸手抱起梁雨。
窩在眠兒的懷裡,小手緊緊地拽著眠兒的衣襟,害怕地道,“眠兒姐姐,刺繡會把手指弄傷的,還要流血,痛痛。眠兒姐姐能不能跟皇奶奶說說啊,就說雨兒怕,不學女紅了,好不好嘛?”
有些疑惑地皺眉,那回禮儀郡主賴掉,這女紅,太皇太后根本沒有提起。但是應道,“好!”安撫著梁雨的情緒,朝著那五位女子開口,“不知各位小姐,有何說法?”
梁雨剛點出那些病處,底下圍觀的人群,早已嘲笑著,議論著,指指點點,是亂哄哄地一片。而那五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是羞愧,是惱怒,卻又不敢發作。
“眠兒姐姐,這些姐姐的繡品都能透過嗎?”在眠兒的懷裡抬頭,問。
“不能!”周圍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湮沒了眠兒的話。
“眠兒姐姐,這五個姐姐都不行哎!那第二道題,是不是不用考了?雨兒累了,好想睡覺!”話音一落,開口打了哈欠,一個。
“請郡主賦予第二次機會,再不行,我等必退出!”上官玫咬咬牙,開口。其餘的四人是急忙地應和,“懇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