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停止了嚎叫,突然地躍上一坡地,蹲下,瞭望著玉蓮山的方向,似沉思。
少頃,是急忙地下坡來,銜著梁雨的衣袍下襬,使勁地晃動。
“小可!你——”猶豫了一會,才開口,“你帶我去!你想試試?”
點點頭,身子一抖,將身上沾染的黃沙盡數地抖落。
“好!”小心翼翼地挪過腳,躍下。
梁雨躍下的時候,小可是驟然地往下一頓,犬牙摩擦著,咯吱作響,才得以直起身子。
“小可,我下去吧啊!”擔憂地道。
這時候,如風突然地轉過身子,在梁雨的面前,半曲。
“如風!”欣喜地喚過,梁雨急忙地躍上馬背,拽過小可,伸手輕柔地撫過如風的脖子。
如風尖利的嘶聲長嘯,靜候了少許,未有任何的呼應,才展開馬蹄。
到玉蓮山腳的時候,夕陽已經跌落雲層,卻在下一朵,羞赧地露出小半張臉。如風是躍至半山腰一較為平坦的坡地時,才停下。
躍下馬背,望向坡地下的景,是一怔。
如風望著梁雨的背影,再瞅一眼蹲在梁雨腳邊的小可,少頃,是急忙地轉過馬身子,躍下坡地,離去。既然帶不回梁雨,他要急忙趕回軍營,去稟告。
坡底下的景,是一整片紅梅林,正是那日,父王帶著自己去看的那片梅林。
嫣紅朵朵,點綴於瑩白,依舊。
只是,人少了一個。
想起那日的情形,有溼潤浸染眼眶。
瑩瑩宛轉,兜盛不了,惟有溢位,流淌過臉頰,和著黃昏的沁涼,是刺骨的冷。
抬起手,撫過腮邊的晶瑩,有晶瑩滲透指縫,滴在赤蓮果上,是灼熱。梁雨這才,回過神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仔細地回想,自己所學的零星的武學,小心地提起真氣,朝著山頂躍去。
小可在前領路,帶著梁雨尋找著陡峭的山坡上可以落腳的平地。稍作休整,再朝另一處前進。
很多坡地很窄,只能落下兩隻腳,且積雪結成冰,很滑。梁雨踏在那些小徑,沒有滑下,是因繡鞋底部的暖玉,融化了冰雪,才得以如此。只是融化的雪水,浸染繡鞋,腳丫是刺骨的冷。
少頃,便已氣喘吁吁,小臉漲得通紅。山坡越往上,是越發的冷,縈繞在山間的風,夾雜著冰雪顆粒,劃過小臉那嬌嫩的肌膚,生疼。
最後的時候,是小可銜著梁雨的腰,拼命地往上挪著,良久,才攀爬上與玉蓮池齊平的山腰。
夕陽終於落下,四周茫茫白雪,被夜色,染成淡淡的灰。
錯綜複雜的小徑從腳底延伸,且都是隱藏在積雪深處,甚是的難尋。雪水浸染繡鞋,再次的結冰。每走一步,都如同赤腳踏在冰面上。
去玉蓮池,還要穿過厚實的雪層,滑落的雪塊,觸碰到脖子溫暖的肌膚,很快的融化,雪水滲入狐裘裡層,身子是更為的冷。
到達最後一個雪層的時候,四周已經完全的暗下來。
雙腳早已不聽使喚,是機械地邁著步子,狐裘都已被浸染,牙關打架,那顫抖的聲音,是寂靜中唯一的聲響一絲,帶來恐懼,無盡。
“咕咕!”小可站立在雪層前,輕聲地喚著梁雨,身上的毛全數地被浸潤,雪水再次地結冰,成細小的冰凌,身上驟然的重了幾許。
“最——後——”艱難地從嘴裡吐出兩個字,頭一低,身子踉蹌地往前。
整個身子是包圍在雪層中,艱難地挪著,一寸,再一寸。
是心中的信念支撐著自己,沒有倒下,到最後的時候,似乎往前,前面的雪曾竟有稍稍的暖意,透過晶瑩的雪層,還有一絲絲柔和的光亮。
使勁地往前邁出一大步,身子終於倒下,卻聞到了那熟悉的沁雅淡香。
欣喜地抬起頭,在自己面前的是玉蓮池延伸開來的溪流,涓涓。
那淡淡的柔和的光亮,是那砌成駁岸的瑩白石塊。
“小可——,到——了!”
“咕咕!”應著自己的是微弱的叫聲。
梁雨背過頭,瞧見小可亦同自己,是趴在地上,伸出僵硬的手,拽著那同樣僵硬的狼爪子,是緩緩地往前爬著。
溫暖從白石上傳遞來,將身上的僵硬漸漸地緩解。
於一溪流較寬處的地方,小可的爪子使勁地一伸,將梁雨推入溪流中,自己在玉石翻滾了幾下,亦是滾下溪流。
溪水較淺,剛好漫過身子,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