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看著暈死過去的裴傲煌,無奈的又一次嘆起了氣。
“他……”下意識擁緊懷中沒了知覺的裴傲煌,低頭看著即使暈了過去眉峰依然在深深皺起的他,裴傲煌剛剛狂喊著的那些話又一次響在了裴燁煦的耳邊。
為什麼不說話?又為什麼不肯認他?其實是……根本就沒想到,裴傲煌對他的情會這樣的深吧?竟能深到事隔了八年還讓他激動到落淚的地步,遙記得當年與他一同坐在樹枝間,他笑著俯視著自己,說他絕不容許自己逃脫,此生非他莫屬,夜色裡他的那份執著和張揚讓人移不開眼睛。
可今天,在同樣的夜色裡,他的臉上不再有執著的火熱,也沒了張揚的奪人眼球的笑,而只剩下了絕望的讓人哭泣的哀傷,和糾纏在深淵不得救賕的痛苦……
該怪誰呢?怪那個該死的破內功?還是該怪老天的捉弄?
大概……都不應該怪吧?要怪也只怪自己,怪自己為什麼不肯再大膽一些?再無畏一次?死死守著心門不開啟就真的不會再受傷了嗎?真的會嗎?可看看眼前的男人,想想那一個個默默守護付出的人,又哪一個不在受傷?
“呵呵……”突然間低笑起來,是啊,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呢?不過就是愛不上了而已,不過就是沒了火熱的激|情了而已,可自己不愛為什麼又要拒絕別人來愛?等著別人愛自己,用他人的熱情換醒自己內心深處的熾熱不好嗎?既然他們都肯放低姿態與別人一同守護自己了,那自己又矯情什麼?乾脆凡是愛著自己的肯愛自己的都一起收了算了,只要,他們不後悔這份付出。
“哈哈哈哈……”仰天恣意的狂笑,心中一直悶著的那口氣就這樣莫明其妙的消失了,而那個把一切都看得很淡,視所有世俗規則為無物的裴燁煦在此一刻,才算真真正正的重生。
“溪……侍衛,你這是……”離得近了時,林倍明已經認出了裴燁煦的身份,畢竟當天裴燁煦鬧得動靜太大,想讓人忘記都難。
“沒事,有勞林大人掛心了。”朝林倍明笑笑,裴燁煦擁著裴傲煌一點點站了起來,其間謝絕了林倍明伸過來的手臂,硬是一個人小心翼翼的抱起了裴傲煌。
“溪侍衛……”不知為什麼,林倍明就是覺得有些怪異,也說不上那怪異出在什麼地方,反正看著溪夜擁住裴傲煌的樣子,他就是怎麼看怎麼有種違和感。
“林大人,下面我們應該去哪裡?”似根本就沒看到林倍明古怪的目光,坦然的笑著,裴燁煦一邊撫順了裴傲煌的亂髮一邊輕聲而問。
身體暗自一抖,溪侍衛剛剛那動作,自然的好像做了千百回一般,他該不會是……看上裴傲煌了吧?再次上下打量了番眼神只關注在裴傲煌身上的少年,唉,看來他是猜對了。
“走吧,跟我來。”算了,反正等裴傲煌清醒了以後一切自然都能解得開,只可惜這個無辜的溪侍衛,怕是要白白付出一片真情了。
兜兜轉轉,與林倍明一同來到了相約好的客棧,有鑑於裴傲煌此刻的樣子太過特殊,林倍明並沒有帶著溪夜走正門而是由後院暗門直接來到了客棧之內。
“把賢王放到床上吧,我已經命人去打涼水了,一會用涼毛巾為他擦擦臉,想必很快賢王就能醒過來。”似無意般的話仔細品品就不難聽得明白其中的含義,而聽明白了的裴燁煦卻只是向著林倍明無所謂的笑了笑。
微皺起眉,林倍明不明白,明明對方聽懂了怎麼還是不肯離開?難道這個溪夜真的想和賢王展開一場註定悲劇收場的愛情嗎?那也太不值得了。
“溪侍衛,我想……”
“不用再說了林大人,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笑著阻止了林倍明的話,眼神掃了下四周,突然在桌面上看到了紙墨,裴燁煦緩緩湊到了桌子前。
挽袖、執筆、兩行字型已如形雲留水般躍然於紙面。
‘遙記當年盟約誓,不忘此生真情人。’
筆落,裴燁煦微笑著離開,毫不猶豫的縱身飛出了窗外,竟是再也沒有看過林倍明一眼。
呆呆的看著空空如也的窗子,那個恣意的笑著離開的少年,好耀眼,似自由的風,沒人能留得住,可他臨走時看向裴傲煌的那一眼,卻又恰如最柔的水,能留在所有人的心間,猛然想起剛剛少年走之前的舉動,忍不住舉步向前,林倍明低頭俯看向潔白的紙面。
“遙記當年……盟約誓,不忘此生真情人……”喃喃念著,忽而心中一驚,“難道真的是他?”驚愕的抬起頭,林倍明有些震驚於自己的想法,可眼前的詩卻又真真實實的告訴他,此少年似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