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獨一無二。”
“錢掌櫃太會夸人了,我沒那麼厲害啦。”好兒適時地謙虛。
陸海興饒有興趣地問道:“好兒,你那些畫,畫法從所未見,畫風新穎獨特,趣味性極強,著實令人稱奇。可否告知是哪位高人所教學?”
好兒自然不能說真話,將對錢掌櫃說過的那番話拿來複述了一遍。
陸海興更是驚異,心道這就是所謂的機緣了。有心考驗下對方,遂又問道:“好兒,能否現在作畫一幅?”
“可以啊,可是我沒有紙筆。”好兒爽快地點個頭,又道,“可是,按照合約,我已經提供了十三種畫圖,現在作畫一幅,那第四季度的畫圖裡就減少一種哦。”
陸海興道:“不可以當做贈送一幅給紅蓮繡坊嗎?”
好兒一本正經道:“合約上寫的是每個季度提供四種圖畫,我贈送多一種圖畫。贈送的圖畫在前些日子已經提供了。不信您可以問錢掌櫃,我家裡還有收據可以證明。”
錢掌櫃在旁點了點頭,道:“第三季度確實提供了五幅圖畫。”
這小女孩兒,看來是個猴精的,數算得一清二楚,陸韶陽在心裡暗想。這時雅間外響起叩門聲,隨即嚴掌櫃的聲音傳進來,說是香菜已做好。錢掌櫃忙出聲請進來。
嚴掌櫃推開雅間的門,夥計端著菜托盤進來,溫氏跟在後面。
好兒轉頭甜甜笑喊道:“娘。”溫氏應著,走到女兒身側,和錢掌櫃打了個招呼,目光掠一掃過對面二人,便略垂眼簾站定不語。
四副碗筷,一盤白斬雞被端上桌,配著兩個調味碟,一個是辣的,一個是不辣的,雅間裡立即飄起香菜特有的香氣。
嚴掌櫃在旁含笑道:“我初始在樓下聞到香菜的氣味,還說嗆人,受不了,剛才我在廚房已經先行品嚐,這香菜是聞著嗆人,吃進嘴裡,那味道是真的香,做調味料遠勝蔥蒜啊。還有,溫家嫂子的手藝很不錯。”
他說著眼含一絲讚賞看了眼溫氏,對錢掌櫃等三人道,“錢掌櫃,兩位,請慢慢品嚐,我就不打擾了。一會想吃什麼,儘管吩咐。”說完略略躬身,帶夥計退出雅間。
錢掌櫃又為東家和溫氏做了介紹,一番見禮,溫氏在好兒身邊落座。有些拘謹道:“家常弄的白斬雞,調味碟以香菜為主料,還請三位品嚐了,多提意見。”
錢掌櫃和陸海興父子,對這氣味的感受各不同,在好兒看來,錢掌櫃應算是百無禁忌,或許還可能算是吃貨一枚,這從他舒展的眉眼,吸鼻子說好香就可看出。
而陸海興陸老爺,是一臉盎然帶了興味,沒吸鼻子,也沒皺眉頭。至於陸韶陽陸大少爺,好看的劍眉輕蹙了一下又展開,臉上的表情保持著平靜。好兒卻細心地留意到,在錢掌櫃和陸海興品嚐時,他身子連帶椅子,無聲地、悄然地往後退了退。
“不錯,香味濃郁而不膩,口感極佳,是道好菜。溫家嫂子做的白斬雞,味道也很好。”
沒想到,最先開口誇讚的人,卻是陸海興,錢掌櫃對東家的話完全贊同。陸海興對兒子道:“韶兒,怎麼不嚐嚐?”
陸韶陽乾笑一下,“爹,這個…我不大習慣。”香菜的菜相看著不錯,可那股氣味,他聞著毫無香氣可言,沒有馬上躲開已經是極好的了。
“還沒吃,怎知不習慣?”陸海興說著,伸筷子給兒子親自夾菜。溫氏在斜對面看出少年是因為聞不慣,本想開口說不要勉強的話,好兒私下扯扯溫氏衣袖,示意她不要說話。溫氏便將到口邊的話嚥下。
沾著放了辣椒的香菜調味料的雞肉,放在了陸韶陽的碗裡,又特意多夾了一撮香菜,陸海興笑道:“香菜香菜,名符其實,吃進嘴裡才是真的香。”
幾雙大小眼睛看著陸韶陽,他欲哭無淚,又不敢違逆老爹心意,只好慢吞吞地執起筷子,慢吞吞地夾起雞肉,臉頰肉微微抽搐著,竭力忍著不皺眉頭不捏鼻子,半眯眼睛將雞肉放進嘴裡。
意外的,入嘴的菜,並沒有那個嗆人的難聞氣味,亦無蔥蒜的辛辣,反倒是一股清新的香味,比那晨間山野的清新草香還要濃上幾分,香菜中摻著韭菜,拌著白嫩爽滑的白斬雞肉咀嚼,別有一番風味。下嚥之後,口中仍餘留香菜的濃香。
陸海興看著兒子的表情變化,揶揄道:“韶兒,還嗆人難聞嗎?”
陸韶陽拿起紙巾拭了拭嘴,有些不好意思,“聞著臭,吃著香,天下之菜,大概無出其右。”
好兒很想說,香菜算什麼,臭豆腐才是真的天下無出其右,雖然同事說聞著臭吃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