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父老,範相公有言,此次開湖,無論如何困難。絕對不向百姓徵納絲毫錢糧,大家放心,如果以後還有官吏來收什麼開湖稅,你們儘管像剛,才那樣,將其亂棒趕出。”
輕輕笑了下,楚質說道:“毒看到縣衙向本官稟報,當然,如果還是信不過本官,也可以到州衙找範相公訴苦。”
“不敢,不敢,自然信得大人。”馮大柱人老,卻沒有糊塗,能分的清什麼是虛情假意,什麼是真心之語,當下連忙轉頭喝道:“都愣在那做什麼,把手裡那亂七八糟的物事放好,過來拜見,向縣尊、主管請罪。”
縣官不如現管,馮大柱的話十分管用,村民們連忙將手裡的扁擔傢伙擱放在角落,亂蓬蓬的過來行禮,雖是一場誤會,卻真的得罪了楚質。當然是滿面的不安。
如果換做其仙官員,遇到剛才的待遇,心裡怎麼也有幾分疙瘩的,畢竟從官員的角度來看,無論誰是誰非,村民們對抗官差的行為本身就是不能饒恕的,然而楚質卻不這麼看,因為古今中外無數事實已經證明。當暴力機關與百姓發生衝突時,在一般情況下,有錯的絕對不是屬於弱勢群體的百姓。
要是連這點都不明白,談何為民做主,所以當百姓忐忑不安的來見禮時,楚質自然笑容如和煦春風,溫言勸慰起來。
“大人寬厚,真是小民之福。”馮大柱感激涕零,隨之連忙說道:“請大人到寒舍稍坐,容小民稟報村中田地情況。”
楚質含笑點頭,在百姓的簇擁下,向村內走去,待遇的轉變,讓他更加痛恨李木幾人的所作所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多少個村落招搖撞騙,楚質心中尋思,看到他們身上的衙役皂衣,感覺是那麼的刺眼,當下冷聲吩咐道:“來人,把他們衣袍扒去,你們也不用那麼辛苦了,將他們交由村中百姓看管就可。”
楚質言下之意是什麼,只要腦子稍微靈活多轉兩圈都會明白,李木幾人可不是笨蛋,他們自然也清楚。落在幾個衙役手裡,或許還會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手下留情,而那些百姓卻是經常被他們欺壓的苦主,滿肚子怨恨,如今有機會名正言順的報復回來,肯定是盡往死裡下手了。
小人之心,總是把別人也想得那麼陰暗,當幾個百姓走近時,根本沒露出什麼表情,李木幾人卻覺得他們滿面不懷好意,頓時渾身打了個,哆嗦,慘叫道:“大人小人冤枉啊,我們不是自作主張要來這裡的,而是奉令行事
“奉令行事,本官與劉主簿就在這裡,你奉誰的令。”楚質冷笑了下,按照定律,壞人總是不會承認自己犯罪事實的,所以他根本不理會李木的哀嚎,舉步就向村裡走去。
就在衣袍被扯去的一瞬間,李木忍不住心中的恐怕,嚎啕叫道:“是李大人,李縣尉讓我們來的。”
楚質心中忽動,又轉過身來,盯住李木看了片刻,皺了下眉頭,說道:“劉主薄,你且與馮村正先行一步,待本官處理些許瑣事再來。”
見到事情涉及到另個一位官員,馮大柱等人自然十分的識趣,帶著村民們走了,這種事情還是少關心為妙,而劉仁之臉色微變,輕聲說道:“大人莫要聽他一面之詞,況且小人之言不可輕信。”
“本官明白。”楚質點頭說道:“你去忙吧,把村裡田地情況瞭解清楚,記錄在案,回去之後還須向太守彙報,不可疏忽。”
劉仁之心中暗歎,抬頭望了眼李木,轉身緩步而去。
“劉主緣的話你都聽到了吧。”轉著李木走了兩圈,楚冷淡淡說道:“一面之詞,不能輕信,若是你沒有證據表明自己不是在撒謊,那誣陷上官,罪加一等,定當發配邊疆,刺字充軍。”
“證據。”李木喃喃自語。想了片刻,低聲說道:“李縣他約我到城中的一間廢棄房屋,讓我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旁邊根本沒有他人。”
“嗯,那他們幾個呢,當時是否在場?”楚質問道,看向李木的三個同夥,卻見他們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回事。
“他說要保密,不讓我告訴他們。”李木沮喪說道,早知道就不那麼守口如瓶,只要洩露幾句口風,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楚質不露聲色,繼續問道:“你們幾個打著縣衙的名義,除了這個,山村外,還去了哪些村子敲詐勒索。”
猶豫了下,李木小聲說道:“還有黃家村、連寨村。”
都是些靠近西湖,但是處於偏僻角落的村落,平時少有官吏前去,村民不知真假,的確容易上當受騙。
“很好,以縣衙之名矇騙百姓。毀壞本官清譽,還誣告上官,數罪併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