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之,近段時間,城中可有什麼趣聞?”
宋朝吸取了唐時太監禍亂朝綱的教訓,對太監也就是黃門內侍採取嚴格的管理措施,而且取得了卓越的成效,從開國到現在,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太監專權的事情,或許是物極必反,沒有了禍害的機會,宋朝太監裡反而人才輩出。
因為宋朝皇帝有使太監為監軍的習慣,可能是耳濡目染的原故,不少太監對於行軍打仗頗有才賦,許多人都是在戰場上取得了軍功而得到提升,現任的內侍省入內都知張惟吉就是很好的例子,在與西夏開戰時積累了軍功,得到趙禎的賞識,不僅穩坐太監頭頭的位置,居然還恩蔭養子張若水,也就是那個叫做益之的青年內侍,成為內侍省的給事。
雖說是靠著養父的恩蔭才從最低層的小黃門,少打拼幾年直接升為給事,但是能在皇帝身邊隨侍,自然要有察顏觀色的本事,瞭解皇帝心思的張若水,立即說了幾個發生在朝廷大臣身上,既無傷大雅,又頗為有趣的事情。
“數日前小宋學士擁妓醉飲,宋相公聞之,寄語小宋學士曰”張若水學著宋的語氣說道:“聽說昨夜燒燈夜宴,窮極奢侈,不知還記得某年同在州學內吃__飯時麼?”
“小宋是如何回答的?”趙禎好奇問道。
張若水輕笑說道:“小宋學士笑著對來人說,請回報相公,不知當年在一起吃__飯是為了什麼。”
“呵呵,這個小宋啊,說話總是那麼實誠。”趙禎會心笑道:“這才是小宋的本性,輕佻意氣讓人微哂,風流瀟灑卻又使人折服。”
“如果小宋學士得知陛下如此稱讚,定然將陛下引為知己。”張若水壯著膽子笑道,畢竟拿皇帝和臣子相提並論,嚴格來說是為不敬。
“君臣相知,未嘗不是件樂事。”趙禎似乎有幾分喜悅,這讓張若水立時安心許多,又輕笑說道:“前幾日張相府上也發生了件趣事,卻不知張貴妃是否已經先知陛下了?”
“張卿府上的,怎從未聽張愛妃提起。”興致頗濃,趙禎連忙問道:“到底是何事情?”
“這事還與今科會元有關。”皇帝詢問,張若水自然不敢隨意捏拿,直言說道:“會元馮京,年少英俊,才學出眾,名譽東京,張相聞之,想相其為婿,特意命人‘請’其至府上一敘。”
趙禎也不是久居深宮,不諳世事的皇帝,察覺張若水在請字上咬聲頗重,頓時笑了起來說道:“殿試金榜還未昭示天下,張卿就等不及了。”
“想必張相是怕別人捷足先登吧。”張若水笑著說道。
“後來如何了?”趙禎微笑道:“既然是趣事,想必有些波折,莫非是張相之女對父親所擇之婿心中不滿意?極力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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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
情卻有波折,不過卻非陛下所想。”張若水笑道之命,媒妁之言,況且馮會元相貌才學皆不凡,張家娘子怎會拒之。”
“該不會張相門下‘請’來之人不是馮京吧。”尋思片刻,趙禎大笑說道,從來沒有想過原因會出現在馮京方面,想來在他的心中,能與三司使相張堯佐聯姻,那是馮京的福運,答應都來不及,豈會拒絕。
猶豫了下,張若水委婉說道:“人倒是沒有請錯,只是那馮京似乎有些不情願。”
“不情願?可是家中已經有妻兒?”趙禎楞了下,隨之笑道:“真是如此,那馮京倒也是個重情義之人。”
“聽聞馮會元尚未娶妻,只是定了門親事而已。”張若水輕聲說道,心裡有些後悔,早知道不提這件事了,真是思慮不周啊,這事在自己看來頗為有趣,可是在皇帝的眼中,未必是如此。
“是與何人定的?”趙禎問道,語氣有些平淡,沒了剛才的興致。
“不清楚,聽說是馮會元家鄉某戶普通百姓。”張若水垂頭說道,心裡已經暗暗為馮京嘆息,好端端的為什麼拒婚,難道不知道張相是皇帝寵妃的從父嗎,貿然拒絕,那豈不是間接不給皇帝面子。
“富貴不忘記貧賤,也有幾分氣節。”沉默了下,趙禎輕笑讚道,登基已經有二十來年,不知被多少大臣駁過面子,他早就不在意了,反而能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這件事情,張若水悄悄拍胸吁氣,還真害怕惹皇帝氣悶有違將其逗樂的初意。
“張卿性子孤傲,如今為人所拒,顏面定有些不好看明日要安撫下才行。”趙禎輕笑道:“益之,除了朝廷大臣家道你就未曾聽說過民間有何趣聞嗎?”
民間?張若水楞了起來,時還真沒有留意,訕笑了下,準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