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怎麼會這樣!
“嗯……雪伊,那個……”涼瀾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此時她才知道什麼是進退兩難。
“叩叩叩——”,就在兩人都說不出話時,門外突如其來的響聲正好打破了這個僵局。“稟樓主,門外凌霄山莊少莊主木狄求見。”
聽到傳話,涼瀾如獲大赦,趕緊命人把木狄請進來。殊不知這一連串的動作卻被趙雪伊看成拒絕她的表現,當下羞愧、失望襲向心頭,沒等涼瀾開口便推門而出。等咱們的樓主大人反應過來,她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你不追?”門外走進一個纖瘦、高挑的男子,他眉眼含笑,手中還搖著一把不合時宜的紙扇。
“我追去又能說什麼?難道告訴她她喜歡的其實是一個女人?”涼瀾攤攤手,無奈地說道。面對隨心,她從來不會偽裝什麼,她對他有一種無法名狀的信任,但這種信任和北堂爵的又有太多的不同。
“為什麼不可以呢?難道你想要她誤會一輩子?”隨心搖搖頭,神態卻依舊平和。
涼瀾沒有回答,許久才開口,“派人跟著她,保護好,別出岔子。”
隨心對涼瀾的瞭解是常人難以理解的,他已經知道現在多說無益,轉身,只是領命並靜靜地退出大廳。
隨心前腳剛走,木狄後腳便邁入廳內。
“不知木少俠大老遠來到我西樓有何指教?”此時,涼瀾已經端坐椅上,神態自若地向木狄問發問。她看得出木狄這個大哥神色焦急,但她現在的身份是西樓樓主慕容珏,即便心裡擔心也不能有任何表現。
有時候她真的討厭這種多面的生活,可第一步已經邁出,她只有繼續堅持走下去。除非她能夠放下西樓,否則,她恐怕一輩子都要在這種無盡的角色扮演中度過。
御風、踏雪、飛花不止一次勸她公開身份,但身份公開就意味著失去所有的自由。西樓有一個慕容珏就夠了,她想給慕容涼瀾留下一點點空間,一點點不受外界打擾,完全自我的空間。
“木某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找慕容樓主的,如有叨擾還請見諒。”木狄拱手,“當日武林大會上救了木某一命的水藍水姑娘慕容樓主還記得吧。”
“這與在下又有什麼關係?”
“實不相瞞,家父病重至今沒有大夫可以醫治。木某前些日子想起水姑娘的超凡醫術,這才下山來找尋水姑娘替家父診治。”
木傲龍病重?半月前還生龍活虎的人怎麼說病重就病重了?莫不是引自己回去的計謀吧。涼瀾垂著頭,讓木狄看不清她的神色。
“要找水姑娘也該去天蜀教吧,木少俠似乎找錯人了。”
“慕容樓主,在下已經去過天蜀教了,但天蜀教的人說北堂爵閉關不見客。而他的左使司徒月讓在下到西樓來嚮慕容樓主問問,她說慕容樓主可能知曉水姑娘的下落。”木狄擰著眉頭,那焦急的神態絕不是假造。
難道木傲龍真的病了?涼瀾有些猶豫,畢竟,他是養育木婉瀾十年的父親,倘若他真有個什麼,而她見死不救,那她豈不是愧對這具身體的主人,做了忘恩負義之徒?
“慕容樓主,倘若你知道水姑娘的下落,請務必告知在下。家父的並拖不得了。”木狄上前一步,竟要在涼瀾面前跪下。
還好涼瀾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你這是做什麼?你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又算什麼?!”這是她大哥,就算沒有血緣,光憑木婉瀾小時候和她慕容涼瀾的所見,這大哥可以說是天底下最最疼惜木婉瀾的人。她受不起他的一跪,受不起,更不想受。“好,我會把你的話帶到,但她願不願意去就不得而知了。”
木狄一聽,馬上喜上眉梢,搭著涼瀾的肩連聲道謝。
將木狄安置好已經日近午時,涼瀾疲憊地窩在貴妃椅上,倦懶地像一隻波斯貓。先是李蒗涯,再是趙雪伊,現在又多了個木狄,她真是一刻都沒法停歇。現在,她真是開始懷念北堂爵溫暖的懷抱了。
小翠不負使命將話帶到了,這也使範離,又或者叫範姚的詭計沒有得逞,北堂爵還趁機給了他重重一擊,將他的其中一個巢穴連根拔起。可範離不愧是老江湖,一片混亂中他再一次躲過眾人的眼球,逃出圍捕。連涼瀾都不得不佩服他的韌性和毅力了。只是這次被他逃脫,要想再找到一個如此好的機會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北堂爵根本沒有像外界傳言一樣因暗算身受重傷,他最近的閉門不出只是為了引出教裡的內奸。內患一日不除,天蜀教乃至整個江湖都不會有安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