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夏看了眼她淡淡的黑眼圈,笑道:“那我帶著花花出去遛遛,你順便睡個午覺,也養一養精神。”
“罷了罷了,”許臻娘揮揮手,“我看,秦家是要垮了,你這個護院三天兩頭的出來,我要是強盜,就一定去搶。”
“哪裡有強盜大白天搶劫的,再說了,秦家的護院又不止我一個,確切的說,我是他們的護院頭子。”諸夏很認真的解釋。
許臻娘歪著腦袋想了想,劈手抱過花花:“好了,那就是說,你晚上其實是不得休息的,白天還要來我這裡幹活帶孩子,你很累。現在,我帶花花出去轉轉,你給我到屋裡去睡一覺,被子昨天剛曬過,很暖和。”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諸夏嚇得倒退一步。再怎麼說,一個女人,這麼大大咧咧的邀請一個男人到自己的床上睡覺,哪怕是她本人不在現場,這也是一個非常非常重大的事件啊!
看著諸夏瞬間通紅的臉,許臻娘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說了些古人非常難以理解的話。這些日子以來,她完全把諸夏看做了自己的親戚,親戚什麼的,偶爾在自己的房間歇息一下,是很正常的吧,只可惜,現在是古代。
“好吧,你不願意就算了,不過你還是回去睡一覺的好,白天晚上的不睡覺,小心未老先衰。”許臻孃的厚臉皮發揮了作用,她面不改色的下了逐客令。
諸夏傻傻的點點頭,轉眼間瞥見地上幹了一半的活,很自然的蹲身坐在小板凳上繼續開工:“其實,我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了的,護院有排班,我又是他們的頭,很少輪到我不睡。而且,秦家也不至於家大業大到經常惹小偷。”
花花歪著小腦袋看著諸夏手裡的活,很努力的想把胳膊伸到嘴裡,只可惜穿得太多,胳膊肘完全彎不過來,她試了幾次不成功後,便很痛快的放棄了,一手指著諸夏,叫道:“魚伯伯,姨姨,燒。”
“好,姨姨燒魚伯伯給你吃。”不知道這個傢伙是從哪裡學的,不管是什麼動物,她一概要在後面加上伯伯二字,雞伯伯鴨伯伯豬伯伯魚伯伯,難道是表示尊敬嗎?許臻娘不解,不過還是聽任花花“騾子伯伯,小鳥伯伯”的叫著。
“伯伯!”花花忽然指著門外,再次大叫起來。
“好好,這次是什麼伯伯?馬兒伯伯還是小雞伯伯?”許臻娘看都沒有看外面一眼,而是戳了戳花花的小嫩臉蛋,感覺手感不錯,順便再捏一捏。
花花被捏得很習慣,還是揮著小手含糊不清的叫道:“伯伯!”
諸夏抬起頭來往門外一看,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秦公子。”
秦公子?許臻娘呼啦一聲跳起來:“許汀你個猴崽子你終於捨得給老孃我回來了嗎你看連花花都不認識你了要是我也不認識你了的話小心我把你當做強盜一腳踢出去!”
看著一陣風一樣掠過他直奔許汀的許臻娘,秦若望石化了。他精心選擇在過年前回來的啊,怎麼會遇到這種情況?
先是院子裡有個男人,好像和許臻娘相處得很好一般,加上花花簡直就是一家三口一般的溫馨;再是花花居然指著他叫“伯伯”,雖然連夜趕路辛苦了一點但是他有這麼老嗎?有嗎有嗎?第三,也是最不可容忍的,這個女人居然完完全全沒有看自己一眼,而是直奔許汀而去。
許汀有他這麼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嗎?秦若望都快淚奔了。要知道,在外面摸爬滾打了將近一年,對他大送菠菜的女孩子簡直能從城南排隊到城北了,可為什麼只有這個女人毫無反應呢,難道真的是這兩天趕路太憔悴了嗎?
還沒有等秦若望糾結完畢,許臻娘已經將許汀從頭到腳都看了個遍,確定他只是長高了長壯了而沒有其他毛病後,終於捨得將頭轉向秦若望了:“回來過年嗎?”
“對對對,”秦若望點頭猶如雞啄米,掛上無賴版的笑臉,“你看,我把許汀帶得多好!”
很丟臉啊!許汀很像踹他一腳:你在外面的那種淡定呢,那種氣場呢,哪裡去了哪裡去了,退化成零沒有關係,別給我退化成負的啊!沒有辦法,許汀同學自覺自動的站出來調節氣氛:“那是花花吧,都長這麼大了,胖了呢!”
諸夏抱著花花站在院子裡,面前是一盆子沒有洗完的魚,怎麼看怎麼都像家庭主夫,許汀微微皺了皺眉,難道姨姨給自己找了個伴?
花花帶著警覺的看著這個大男孩子,她哪裡還記得許汀是何等人物,只是單純的為姨姨抱著他而吃醋了。“姨姨,花花的;滴滴,花花的!”花花一手摟著諸夏的脖子,一手指著許臻娘,驕傲的宣佈了自己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