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芯蕊見兩人守在那裡,不想打草驚蛇,便慢慢溜到側邊,試圖從邊上的小道進森山。
深夜,天上懸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銀色的月光懶懶灑在地上,夜空顯得更加寂靜,空氣彷彿陷入靜止,只聽得見野獸在森林裡狂嚎的聲響。
等白芯蕊從側邊進入森林時,赫然發現闌泫蒼他們的馬車已經駛不見了,她聽不到任何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隨後,白芯蕊捏緊手中匕首,一步步朝森林深處走去,手腕上的瓔珞手鍊在夜晚顯得更加耀眼,這讓她想起那個靜謐的夜晚,那個見到裔玄霆的夜晚。
闌泫蒼和惠妃來到這裡,兩人是來找他的還是做其他事情的,這一切都是個未解的迷。
怎麼沒人了?
白芯蕊正驚異前方沒看到闌泫蒼時,突然感覺身後有絲冰涼的風慢慢襲來,頓時,她感覺一顆心慢慢懸了起來,現在的她覺得空氣中的風都有股危險的味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攸地,她意識到什麼,迅速瞪大眼睛,猛地轉身,一轉身,白芯蕊差點被嚇一跳,同時,眼睛已經鼓得老大。因為……因為一臉陰沉的惠妃正冷然盯著自己。
月光下的惠妃身著一襲黑衣,與黑色合為一體,雙眸血紅陰鷲,一頭原本烏黑的頭髮突然化成了銀色,額頭竟有一方像劍一樣的印記,她雙眸赤紅,狹長且冷冽,看著白芯蕊的目光咄咄逼人,手中赫然豎起一把手劍,樣子詭異且神秘。
白芯蕊驚訝的張大嘴巴,惠妃的頭髮不是黑色,怎麼變成銀色了,而且她的雙眼變得赤紅起來,好像殺人的惡魔似的,還有,闌泫蒼呢?
“母妃……你……你怎麼在這裡?”白芯蕊故意尷尬的頓了頓,這惠妃是什麼時候發現她的,還有,她那樣子怎麼這麼冷血,冷風拂在她身上,她好像要殺了自己滅口似的。
“你怎麼在這裡?為何跟蹤本宮!”惠妃聲音明顯陰冷,且語氣加重,不過膚色有些白皙,好像才受過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似的,身子看上去有些虛弱。
白芯蕊縮了縮瞳孔,不可思議的看向惠妃,搖頭道:“母妃,我只是好奇,才跟了過來,不過,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別緊張。”
“哼!”惠妃重重冷哼了一聲,犀利的抬起雙眸,朝白芯蕊道:“你自然沒看見什麼,若是你看見了,早就沒命了。不過,誰讓你跟蹤我們的?你有何企圖?”
“母妃。我只是好奇,真的沒什麼企圖。”白芯蕊看了眼惠妃,輕聲道:“相公呢?”
“不關你事,要再有下次,本宮割掉你的舌頭,挖掉你的眼睛,看你還敢多管閒事!”惠妃冷然說完,攸地抽回手中的劍,眼睛有些微閉微沉,看樣子似乎臉色不怎麼樣。
白芯蕊見惠妃起色不好,心裡更加疑惑,為什麼闌泫蒼會不見,為什麼惠妃會在這裡,他們娘倆究竟有什麼秘密是別人不能知道的?
“過來,扶本宮回府。這件事你要敢告訴他人,本宮會保證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惠妃冷然開口,才說完,身子便顫抖的往後退一下,白芯蕊趁勢上前扶住她。
看惠妃虛弱的樣子,白芯蕊想起天山童姥,似乎在某個時間段,她就會身體虛弱,那是她的弱點,可這惠妃,生得貌美如花,武功路數極高,也沒什麼特別的癖好,怎麼虛弱起來?
其實她權威可以趁這個時候將惠妃惡整一頓,可是一想起救她的闌泫蒼,又覺得自己是小輩,雖然平時挨惠妃罵很多,白芯蕊還是咬牙忍了,慢慢將惠妃扶到肩頭,將她扶出叢林。
一路上,白芯蕊都悲催得要命,原本是要去查探人家秘密的,結果,她現在扶著重得像豬的惠妃上馬車,再一路服侍臉上冒虛汗,身體虛弱的她回府。
白芯蕊拉起惠妃的手,在她脈搏處探了探,發現惠妃體質虛弱,脈搏紊亂,這個時候,應該是她最無力,最虛弱的時刻,剛才扶她上馬車時,她一坐下,手中的匕首就掉落在馬車上。
現在,惠妃安靜的閉著雙眸,眉宇仍舊微微皺著,白芯蕊看得出來,她很擔心,她在擔心什麼?闌泫蒼?還是擔心自己,抑或,擔心她把她解決掉?
“蒼……”慢慢的,惠妃開始輕聲囈語,看樣子好像是半夢半醒之間,白芯蕊一直握著她的手,惠妃也不放手,她就這麼握著。
“蒼兒……”惠妃喃喃開口,身上的汗越來越密,輕聲道:“是母妃對不起你,讓你……承受那麼大的苦,承受這麼重的心理壓力……”
聽著惠妃的話,白芯蕊看了眼邊上守著的侍劍,冷聲道:“侍劍,娘娘這是怎麼了?”